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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梅子酒,会影响开车吗?”江依依明目张胆地话锋一转。
“不会。”楚陶然纵容着江依依,薄酒而已,他有数的。
楚陶然突然眉眼上挑,玩笑着问身后的人:“要是我走不了,你会留我吗?”
“哈哈哈哈……”江依依大笑,眼睛里忽闪忽闪的星光。
楚陶然就像一个刚刚吃了亏,要补偿的孩,还不是要个多了不起的东西,只是想要别人哄上一哄。
似乎只有他们真正走到了一起,楚陶然才如此讲起了缱绻的话儿来。
往常总是克制,言辞边角,藏着收敛之后的蕴藉情意,如今才得以放肆。
“要是以后我有自己的房子了,一定留你,把你锁在我家里。”江依依笑着。
楚陶然转过头去,带笑的磁性嗓音在背影里传来:“你的。”
屋后几步,就是黔水村的河,流水灰色,流水蓝色,流水白色……泱泱流经的地方,都编织在江依依这迄今为止的记忆里,只是从此以后,一个藏青的背影,也交织在了这条河流之中,寒冷水汽上溢的地方,也有着淡淡梅子酒香。
受赡人,盼一酒能解。
而疗赡酒,唯一颗心来可温。
楚陶然在夜色里离去的时候,江依依站在院口,看着越野车的尾灯消失在无边的黑暗里,他来时带着光芒,走的时候也带着光芒。
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个人身上总是带着那样的光芒,无端惹人执念……
楚陶然从不计较江依依的不回应,看似好像一直是他走在前面,由着江依依走着崎岖的路,楚陶然不为难她,静静和她走同一条路,站在她的面前,在每一个陷阱和山丘面前,温柔地和她讲:“我没有被你吓跑哦,你不要怕,这条路没关系的,有我在,没什么难的。”
可是到底是谁先喜欢谁的呢?
是楚陶然先吗?
反正……
江依依读张爱玲的话“遇见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去,但我的心是欢喜的。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
她常觉自己生于黑暗,就像黔水的河流,她是河底的一株看不见光的水草,而她更觉不安和窒息的,是她这一株水草,逐渐安息于泥泞和漆黑,似乎终于在黑色面前认可和接受了自己,对光,失了所有的希冀和渴盼。
没有一株泥腥水草会为自己是这样的水草而自卑,除非遇见河上星光。
楚陶然就像水位下降时,河流变得瘦弱单薄,江依依这株水草偶然浮出水面,从未见过的奇迹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楚陶然在遥遥际,落下的影子却永远环绕在她的身边,仿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