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依略带惊异地把瞿荏打量一番,眯着眼睛,神色耐人寻味,把瞿荏看得不自在起来:“怎么了?我说错了?”
“没有,就是觉得你确实成熟了,以前可还跟个小傻子似的呢,现在说起来都一套一套的了。”
“切,以前是哥哥姐姐们处处护着,哪需要太聪明?碰到事情就离家出走,你们总会有人来管我和我姐。”她无意甩动着袖上流苏,好动得很,没一刻是安静坐端正的,“我们其实都蛮像的,虽然父母没有给我太圆满的东西,但朋友和爱人都对我们很好很好。”
江依依一怔,含笑点了点头。这多年以来,也确实多亏了朋友。
“你爸明年就回国工作了吧,我听小白说的。”
瞿荏嘴巴一抿,盯着哗啦啦的喷泉看了会儿,一只麻雀冒失落下来,在喷泉边沿蹦跳几步,脖子转得极为灵敏,忽地就往院门外飞去了。方向逆光,人类的眼睛不适合追逐。
瞿荏淡漠地叹口气,有些无奈道:“我倒是无所谓,以前总盼望着老爸回心转意,盼了好几年都不闻不问,现在长大了,忙起来了,倒也觉得他的接受和认可都没那么重要了,”她望着远处的院墙耸肩,“我姐也一样,爸爸是真的就是个熟人而已了,因为一切都晚了。”
她们曾跪着索要父爱,终于明白没有结果的意义后,至少学会了不再跪着,也大可以试着昂首,看得再高一点,很多东西就不再像以前那么入眼了。
而这似是与江依依相隔遥远的话题,她曾一度认为江际扬令她生厌到了此生都不想再见,如果她更极端一点,也许就是去解除父女关系了。可瞿苒瞿荏像比她要想得开很多,没必要用痛恨来惩罚自己,不在乎,就是不在乎。
那为什么只有她还念念不忘呢?
她与江际扬之间不仅仅是隔着一个自戕的汤莹,还有八岁时的自己。
如果不是江际扬当年背叛了婚姻,背叛了家庭,那这接二连三的悲剧都不会发生,那个八岁的自己不会被李默琴的前夫报复,那个挣扎在操持压力中的汤莹也不会再三崩溃,那这个世界上或许更不会有个饱受摧残,颠沛流离许多年,叫作江彬的幼童。网首发
她也不会是一个离不开药物,习惯了在深夜痛哭流涕,被顾赋之总结出满满三本子病情的重度抑郁病人。
她就是痛恨,痛恨到了觉得江际扬连只是自己的熟人都不配。
痛恨到只有坚持着这份痛恨,她才觉得自己有生机。
“我不行,我看不开,永远都看不开。”
“你是尽管失去了父爱,但因为你曾经得到过,所以还没绝望得彻底,我和我姐是真的把瞿慎爸爸给忘记了。”瞿荏嘴快说完,喉咙忽然一紧,怕自己说错,赶忙拍拍桌子,语调夸张道,“嗐,管他呢,有楚哥哥陪着你呢,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那是当然。”
楚陶然的声音横插进来,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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