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身侧。
安博明呼吸逐渐平稳,胸膛规律的一起一伏。昨夜累计至今的困乏因这久违的沉眠扫荡而空,他平时紧皱的眉亦不知不觉舒展开来,呈现出最自然的状态。
确认他已陷入酣睡,床头蹲坐的猫妖向窗跃起,化作一缕风流闪出楼层。
穿过路灯陈旧的幽暗林荫道,拐过横跨溪河的小桥,猫妖于婆娑树影中落地,站在祠堂前院中。
那株老柳一如既往的沉默着,伫立在盘结错综的树根当中,三处枝桠歪斜着探出,几乎能伸进祠堂二楼的窗户。
猫妖半阖着眼,慵懒地绕着柳树踱步绕圈,最终站定在两条交错相搭的树根处,脚尖踏着隆起的凸块。
“噢———就在这啊?既然你畏畏缩缩怎么都不肯出来还债,那我只好······”
话音未落他聚拢右手五指,作势要剖开脚踩的标点。
阴森尖锐的咆哮从四面八方涌来,身处冲击的中心,不及成人膝高的猫妖却是从容不迫,在一某刻旋身挥抓,抓住了妄图从斜后方偷袭的东西。
红衣新娘面色灰暗,但依旧能看出原本姣好的面容,颈间一道勒痕触目惊心,像渗着血般殷红。
头被猫妖摁住后它动弹不得,恼怒得张开最露出没有牙与舌头的口腔,发出一声接一声声嘶力竭的呐喊。网首发
“啧啧啧,急什么,这么赶着给我送头?拜礼就免了,既然你已经帮她报了仇,也该把你向我借的还我了。以后哪凉快呆哪去,别——”
洋洋自得的猫妖忽然意识到什么,暗道不妙想松开手,结果反被对方可向各方翻折的双手缠绕,紧紧困住在胸前。
两人齐齐面对柳树,看着窸窣蠕动,仿佛拥有生命的柳枝,猫妖才恍然大悟挣扎起来,边扒拉着周身束缚边气冲冲的斥责。
“好哇!原来你他娘的才是那个贼?!”
柳树像极了平时挑衅安博明的他,前后摇摆,发出沙沙声如同奸笑的嘲讽。
后方紧缠猫妖的红衣新娘早已没有了自己的神志,木着脸不断收紧手臂,硬是将怀中猫妖的身体勒出明显的凹陷。
腿骨传来一声咔嚓,反抗中的猫妖闷哼着停下动作。
黑云缓缓移动遮挡住皎月,寂静如无形的巨网收拢,而祠堂与柳树霸占的一角回归了最初的死寂,除了振动翅膀碰撞灯泡的飞虫,不见任何活人与活物。
安博明一夜好眠,这觉睡得他前所未有的惬意,睁眼时一度不肯起来接受自己清醒的事实。
但睡得好的缺点是,他竟记不起自己睡着前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洗簌完出来,走到床边,记忆便中断了。
换好衣服特地找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