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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阴天,花还得要浇水,沈书把铁锹丢在一旁。孙俭过来蹲下,收拾水桶和锹子,替沈书将袍襟上的泥拍净了。
“除此之外,苏二还有什么话没有?”
“没有了。”郑四言犹未尽。
“说。”沈书把袖子放下来,往廊下走去。
郑四便跟在一旁,小声答话:“那位林管事的,给了小人一锭碎银,说是茶钱。”郑四从袖中拈出一小块银子。
“他给你就收着。”风水轮流转,拿住了苏二这个短处,就用不着沈书再上赶着恭维。沈书把花园子收拾一番,回元帅府去找朱文忠。
朱文忠听了来龙去脉,禁不住发笑:“真有你的,这么大一个把柄捏在你手上,苏二算老实了。”
“有卫焱陇这件事,这一千两能把苏二喂熟了,也不坏。原没打算这样,他也帮过我的忙。有你,有我哥,军营里还有几个过命的兄弟,我还怕什么?生意人不比当兵的,能用就用,还是要多长一个心眼。”沈书又说,“我那朋友已有消息回来,我让他派道上的兄弟追卫焱陇的船队,看看他到了河南如何行事。大都那面暂时只查到卫家有一家卖南货的字号在城东头,贴近城墙根下,叫做禾云。”
“在京师也有店铺?”
“对,在米市街也有几间店面,另外在淇露坊还有一间不小的店面,专卖精器珍玩。”沈书略有停顿,看朱文忠似乎没有听明白,解释说,“各地隅坊都是成片分布,譬如说,一整个坊内都是酒肆,又有一整条街都贩羊肉。”
“这我知道,和阳城中也有羊市、鱼市。”朱文忠道。
“这个淇露坊出入的不是相府的管事,便是皇宫里的贵人,或是士大夫本人及家眷。卫家明面上是靠漕运起家,南米北送,私下也贩盐,没听说还贩卖杂货珍品。但要是在淇露坊有铺面,搭得上蒙古权贵就容易解释了。而且在自家铺面里见面谈事也不易露出行迹,来往出入的人众多,难以分辨到底卫焱陇搭上的是谁。”
“这倒是,里头总有些只是普通客人。”朱文忠沉吟道,“那便不用卫家。”
“不必因噎废食,卫家实力雄厚,能为元帅所用是最好。”
“那他要是真的通敌……”朱文忠犹豫道。
“刀可以切菜,也可以杀猪,更可以杀人。把卫家的命根攥住,卫焱陇也就不敢乱来了。先弄清楚他这一脚插进来要做什么,再做打算不迟。”
“照我看,不如直接把他叫来讲明,实在不行,直接威逼。他一个商贾,还能翻得出天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虽不高明,许多时候却也有用。咱们用他的船,用他的路子,换上我们的人也就是了。”
“我的少爷,你以为做买卖就这么容易?那人人都能赚得盆满钵满,腰缠万贯了。要建立起长期稳定的大宗供应,没有那张熟人脸,人家凭什么冒着被元廷抓住了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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