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逐鸢兴致勃勃地连试了十发,蒋寸八似有话想说,硬生生憋了回去。沈书想笑却又觉得不太合适,蒋寸八显然是在心疼火|药,只当着纪逐鸢的面不便直说。
“这两支,就是最小的了,威力也小一些,不过差不离,只要是对准了脑袋,那啪的一下,再硬的脑壳,也给他打得脑花流一地,必死无疑。”蒋寸八道,“只不能连发,需多练练手。”
纪逐鸢把手铳放回盒子里的绒布上,端起茶吃了一口,像刚刚想起来似的,说:“既要练手,蒋头儿得再给些火|药。”
沈书看蒋寸八的脸阴沉得快要拧出水来,忙笑着说:“甭打蒋头儿的主意了,回头给你弄。暂且你就收着,别拿出来穷显摆,回头让那些当兵的瞧见了,更不知道要怎么眼红你。”沈书想了一晚上,还是觉得徐达不大可能暗地里耍阴招,估摸军队里抬举纪逐鸢的那些说头,都是裴狗儿让他手底下人四处放风出去。木已成舟,得先想办法度过这一关,再揪出那个背后使坏的家伙。
纪逐鸢爱不释手地又拿起手铳来翻来覆去地看。
沈书看着他露出了笑容,同蒋寸八打商量:“就给些,回头给你补上。”
蒋寸八跟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眉毛眼睛嘴唇顺着两条线往下耷,没法子,到后头去找儿子吩咐,另外取来一只小箱子,里头装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却也不必打开来验了。
“我老蒋可够意思了。”蒋寸八下巴高高扬起,鼻孔里重重喷气。
“蒋头儿自然是最讲义气的。”沈书就坡下驴,这点面子给他便是。心里却在想舒原和周清怎么还没到,谯楼击鼓鸣了巳时,再等一个时辰,都要吃午饭了。总不至于来蹭蒋寸八的午饭,正思索间,蒋寸八的一个小徒弟跑进来报信。
小徒弟的话没说完,舒原和周清已经从影壁外说着话进来,周清手上提一只大木盒子,舒原脚下生风,步履轻盈,襕带飘拂,颇有几分谪仙的气度。
“少爷?!”周清先看见沈书,才看见纪逐鸢,举起手用力揉搓了两下眼睛,定睛一看,调门霎时拔高,撒腿大叫着跑过来,“少爷!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回家去?大家可想你们了。”
纪逐鸢揉了一下周清的头。
舒原大步走过来。
沈书叫蒋寸八辟出一间空房给他们说话,周清到门外面守着。
沈书没工夫同舒原寒暄,当即就说:“昨晚就到了,快马加鞭回来的,进不去城。城门一听说是常州回来的,我哥把徐达的名头都抬出来了,没人理会。是已经下令不允许常州过来的进城?”
舒原沉吟道:“没有听说啊。”
“我也觉得不大可能,要真这样,常州过来的军报怎么办?全用信鹞送?哪儿那么多鹞子可用,都得训过了才能用。冯大人那里也没有几笼,传信还是骑马带回来的为主。奇怪了,难道因为是晚上?”
“也许赶上宵禁。这没什么,白天查得不严,林浩赶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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