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那片肩头的深灰西服已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去找两块毛巾先把伤口包上。”施光寒把头扭开。
乔纳森懒得动,还是笑:“都快干了。”说着又把头扭回去找直升机,“看,来了。”
施光寒跟着望去,大概那边的警匪追击已经落下帷幕,直升机果然调头飞回来了。
他低头再次确认了片刻迟天漠的状况,慢慢把他的脑袋和衣服一起平放在地,站起了身:
“那我走了,你看好他。”
乔纳森回头看看迟天漠:“行了,交给我,你赶紧走。”
在直升机降落在公园之前,施光寒开车飞快地离开了现场。
到了医院,乔纳森在自己的伤口得到处理后接受警方简单的询问。
当提及施光寒时,他说:
“不,我们不认识,只是个见义勇为的陌生人。他不愿留下联络方式,也谢绝了我提出的我老板可能会有的酬谢。不过他说过,因为他的朋友以前也发生过同样的事,但是很不幸……所以我想他应该只是单纯地想做一件好事,但不希望因此受到后续的打扰。”
警察点点头,表示完全明白和理解,停止了追问。
接着是闻讯赶来的迟家人。
第一个到的是谁也没想到的梁冠斌。他只在睡衣外面随便套了件薄大衣,赶到的时候连腰带都没系上。
这时正好警察刚刚向乔纳森询问完问题,他一来又让警方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哇喔!”他像是一直处在一种难以置信当中,警察边讲他边发出非常美式的夸张惊叹,“真的?——你是说七个人?都带着枪?——还有一个躲在车上近距离偷袭他?——天啊!太可怕了!太——”
他一面说一面不愿相信似的摇头。
等警察走了,他对着乔纳森把同样的感叹又发了一遍。
“我简直、我简直——不能相信!”他伸手拍拍乔纳森的手臂,就好像突然和他成了朋友一样,“太可怕了,兄弟,嚯!”他吐出口气,“你现在,一定,很——难过!对吧?”
乔纳森倒很想答一句:“如果你想笑可以尽管笑,没关系,我能理解。”
这是他第一次和梁冠斌打上照面。
看着梁冠斌一连串的感慨发到现在,那越来越翘起的嘴角已经开始掩饰不住背后的如释重负。就像某件他一直觉得不可能完成的事真的完成了,他整个人正处于没有真实感,和拼命抑制自己想要庆祝的梦游般的状态当中。
直到不久之后,只去酒会打了个招呼就回了家,所以距离医院比较远的杜淑卿也到了。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