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间点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说,或是没想到竟然真的说出来了——而不是没想过那些话。”
乔纳森目瞪口呆,想了好半天,好像他说得确实有点道理。
“所以你是说你老板曾经想过他后妈会栽他赃?”
施光寒看着他,这是他早就习以为常的,用于看这个不甚聪明的儿时伙伴犯蠢时的关爱的目光:
“不,显然我的意思是,泰特恐怕真的考虑过对天摸动手,而且说不定已经有所安排。所以才会心里有鬼,在天摸出事时先担心自己成为怀疑对象。”
乔纳森这下彻底明白了,连连点头:“那看来多半就是他了。”
施光寒即使把这些都解释清楚了,但对他终于得出的这个结论并没有给予肯定。
他只是再次陷入了沉思。如果在今晚之前,他是可以这么确定。
但今晚发生的一切,又让他对原本笃定的答案产生了疑惑。
找四K党伪装成种族歧视谋杀,固然是一个办法,但如果是迟天沛,他不会用这么大张旗鼓又容易被抓到把柄的方式。
以迟天沛的智商和风格,当然是用到的人越少越好,制造的局面越无迹可寻越好。
例如路边阳台突然掉落的花盆,拦在必经路上的风筝线,被狂风挂倒的广告牌,又或意外漏电的插座……
找一帮人喧杀于市,生怕不够热闹招不来警察,不,第一时间先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发现或被栽赃的人,不会冒这种险。
会冒这种险的,一定是知道不可能有人想到是他的人。
嚣张,其实是一种炫耀。
但这些现在都只是猜想。万一迟天沛有意要大张旗鼓,要反其道而行之,又或是这就是他找的那个下手的人的风格,施光寒也不能很绝对地说没有这样的可能。
除此之外,在他心头萦绕的迷雾里还有件让他记挂的线索——
那个躲在最后,对迟天漠猝然下手的凶徒,施光寒正要开车离开时,看到他站在迟天漠身后举起了球棒。
施光寒行动很快,迅速开门探出身大喝一声,追赶过去。那人一击得手,仓惶之下回头看他,和他打了半个照面。
虽然戴着连头面罩,只有一双露出的眼睛在路灯的昏暗里看得也不甚分明。但施光寒一瞥之下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之后不断回想,又不确定是因为真在哪里见过,还是只是因为是大众眼太普通。
“大哥。”
喝完咖啡,也给“那人”转完账,梁冠斌回到迟天漠的病房门前,正好看到迟天沛在和医生说话。
迟天沛对他点了个头,继续向医生询问完迟天漠现在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