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正在屋中焚香抚琴,没有束发,一副闲散的模样,静静听胡不归讲述事情经过。
“弟子怕他继续住那个房间害怕,便给他换了个房间。但这也并非长久之计。若那凶手一直不来,程晚岂不是要一直住那里?”胡不归道。
“只怕你多虑了,我总觉得这个程少爷并不那么脆弱。”白垣祯弹完一曲,修长的手指轻抚在琴弦上淡淡地道,“那曹泽并未得逞,甚至可能还没碰到他,他便能用那种杀器将曹泽直接杀死。真正性格懦弱的人,即便被伤害,也不一定有胆量去杀一个活生生的人。”
胡不归对白垣祯的分析感到有些惊讶,但并没有出声表示反对。
白垣祯站起来背着手道:“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说明这孩子还不是一无是处。房间换了就换了吧,这下他在外门弟子处也算出名了,反倒有利那凶手快速找到他。”
胡不归当时替程晚出头,完全是出于对他的爱护,绝没想过要以此引来凶手。他有些担忧地问道:“师尊,弟子担心程晚到时候无法应付。”
白垣祯笑道:“人还未进明玕居,你就这么护犊子了?放心,给他的古钱上有我的护体仙气,只要凶手靠近他,我便能立即感知。”
胡不归低头道:“弟子总感觉他像幼时的自己,忍不住便想护着他。”
白垣祯知道胡不归幼年的经历,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道:“不一样,起码他跟着你住明玕居,不算寄人篱下。”
胡不归苦笑了一下,道:“不算。”
搬到三楼后,程晚才体会到什么叫漫长孤绝。每日做着重复的事情,吃饭,看书,睡觉……除了如厕,基本不出门。
自从他杀了曹泽后,倒是没人再敢来招惹他。就连送饭的到了,也只是轻扣两下房门提醒他饭到了,连话都没有一句。
不到三日,岑婆婆在包袱中给他准备的书都被他看完了,他便禁不止地反复回想着那晚程家亲人死去、以及曹泽跪在自己面前逐渐低垂下头的画面……
同样是满地的鲜红、腥臭的血腥味,以及尸体的气味……程晚甚至觉得哪怕换了房间,鼻中还是能闻到这些味道。
有些事情过了便过了,万万不能回想,一回想便会多出了许多当时没有察觉的味道。
前三日,他还能靠着那些书勉强度日,哪怕吃下去的饭又很快吐了,他也能用书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反正这么多年来,程晚都习惯了用琴棋书画转移疼痛的注意力。
可是三日后,他便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
淡而无味的饭菜吃到嘴里,总也冲不淡那股血腥味。程晚勉强吃了两口,便忍不住就吐了。
直到第四日,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吃饭的程晚终于病倒了。他发着烧,躺在床上,眼睛盯着那小小的窗户,心里没由来一阵绝望。
他太弱小了,怕自己不能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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