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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在我试卷上连着打了四个叉,赶紧提议说:“妈妈,你先给人家讲吧。”
金老师很是头痛地改完我的选择填空,叹了口气把卷子往边上一放说:“你先把前面的自己订正一下,去把笔和草稿纸拿来,就坐这里订正。”
我有点没面子地瞥了一眼虞美人,她头都没抬一下,认真地在草稿纸上演算那道她不是因为粗心做错的函数题。
对比产生差距,我觉得我如果是她,现在一定很快乐。
金老师给她讲完最后一道题,又把作业本上几道大题也讲了一遍,她翻书的时候我才发现,虞美人原来是来补习数学竞赛题的。
“谢谢金老师,我回去再看一看。”她把卷子折了两折,夹进那本跟魔法书一样厚的皮面草稿本收起来,抬头问,“我明天下午来可以吗?明天早上有个讲座想去听。”
金老师合上笔记本,点头说:“可以啊,那明天下午一点来得了吗?”
“可以的。”虞美人肯定地说,“但是明天改时间的事可以不告诉我爸吗?”
我在一边撑着脑袋,等着金老师问为什么,但她并没有好奇心,只点头说:“只要你明天准时到,我可以不跟你爸爸说改时间的事。”
“我肯定会准时到的。”虞美人背上书包点头说,“谢谢金老师。”
等她走了我才问:“虞遇雨为什么不能让她爸爸知道她去听讲座啊?她去听什么讲座啊?”
金老师不回答,手指点着我的试卷说:“订正好了没有?”
“没有。”我埋下头,边想着虞美人,边重新跟那堆乱码一样的符号数字较劲。
可能她的快乐真的是我无法想象的?
晚上睡觉前,我接到了谷小屿打来的电话。
“干嘛?你们夏令营不收手机的啊?”我嚼着一片金刻之前带回来的鱿鱼干,靠在椅背上,架手架脚地跟他聊天。
谷小屿笑呵呵地说:“收什么手机,又不是竞赛封闭营。”
“怎么样,有意思吗?”我问。
谷小屿假惺惺地唉声叹气说:“还行吧,第一天就是到处参观来参观去,不过今天我路过他们体育馆,刚好有校队在那里训练。”
“你就知道打篮球。”我换了条腿搁在上面,跟他说,“你知道今天谁来我家了吗?”
“谁啊?”谷小屿问。
我来了兴致,放下腿,坐直了跟他说:“你猜,你肯定猜不到。”
“那我有什么好猜的。”他没什么耐心地说。
“哎呀你猜一下嘛,猜对了我回来请你吃冰。”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