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捷当夜,师寰静坐在营帐之中,望着烛光出神。
此战周王师完胜固然可喜,但也赢得侥幸;自己虽然大出风头,但师寰倒还有些自知之明,伪装敌军这等雕虫小技骗骗伊洛之戎尚可,若要对上淮夷、楚军等叛军名将,怕是难以奏效。
正在此时,南仲大大咧咧入营,对师寰施礼道:“师兄!小弟特来致谢!”
“致谢?”师寰心知,此人定是为今日夺关首功之事而来。
南仲开门见山道:“奇袭函谷乃是师兄妙计,却为何把这到手的功劳拱手让于小弟?”
师寰淡然一笑,想当初南仲之父南偃对自己授业之恩,今日这点小惠又何足挂齿?何况二人都是布衣出身的将领,若不互相提携,立大功以封烁烁众口,又如何能在这极其看中出身血脉的周王师中立足?
师寰本想说些客套话,但他与南仲亦师亦友,打对方年幼时便以揶揄他为乐。想南仲浑浊闷楞,人善口笨,在师寰面前如何得到过嘴上便宜。只是二人来到王师之后,迫于军务威严,便收敛许多。
今日大胜,二人扬眉吐气,师寰又想戏弄起这位小友来。
“南老弟,说起这份功劳,我本不甘拱手让于你也!只是……”
“为……为甚?”南仲不明就里,师兄怎的话锋突转。
师寰一脸坏笑:“你想,师某虚长几岁,功劳哪能让于你这小辈?只可惜,我没你这等好身材,否则,我早去钻那崤山狗洞去也,哪轮得上你?”
“我的好身材……好啊,师寰,你敢骂我作狗?”
南仲琢磨半天,这才算回过味来——他幼年遭逢国难,受了惊吓,故而身材不高,常因此被人取笑。师寰此言,原来是嘲讽自己。
于是二人又开始拌嘴闹腾,半晌,仿佛找到避世南山时的自在快活。叙了会旧,方才各自回营歇息,不提。
次日,师寰率军随召公虎东进,出函谷不到两个时辰,大军便过了三门峡,离焦邑已然不远。
拿下了函谷关,焦伯气色也总算好了些,虽说委屈演了回“俘虏”,但好歹报了爱子、爱姬被斩首的大仇,也觉痛楚稍轻。
召公虎为保险起见,不急着直扑焦邑解围,而是派师寰为先锋,领一师前去探路。
出发前,老太保叮嘱师寰道:“此去务必小心,函谷一役虽重挫戎人,但此时焦国存亡未卜,还是小心为妙,不可轻易冒进。”
师寰欣然领命,将前队改为盾阵,以防御为主,急行军不多时,便来到焦邑城下。
“奇怪,”师寰自言自语,“焦邑附近哪有什么戎人痕迹?城墙也安然无恙,焦伯所说戎兵围城多日,难道又在骗人?”
他生性谨慎,此次被委以重任,更加不敢大意,率军缓缓绕城一周观察。再三确认之下,笃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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