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升之途,岂不是太不识趣了。”应节严笑笑道。
“和父所言虽有理,只怕陛下不舍。再者北伐中原在即,又怎能少了汝啊!”刘黻看其样子十分淡然,似乎已经下定了致仕的决心,他皱皱眉道。
“陛下锐意进取,朝中一班干臣业已成熟,有了他们忠心辅佐,大事可成。而吾亦老朽,且功成名就,也是该到了急流勇退之时了。至于陛下其心中也明白,生死离别本是平常之事,天下又哪里有不散的宴席,只是陛下重情重义,一时难以割舍罢了!”应节严捋捋已经雪白的胡须笑道。
“功成身退……还是和父看得开,吾等是到了功成身退之时了。”刘黻听了沉默良久道。
他心中明白,自己平时嘴上虽常言淡泊名利,可权力这东西太让人着迷,心知仕途已到了顶峰,再进一步几无可能,但总是心存侥幸。不过刘黻在回归江南后,小皇帝正如应节严所言意欲进取,北伐中原的意志十分艰巨。而一班老臣却有了懈怠之心,执政理念趋于保守,与小皇帝的治国纲领发生了分歧。
当下小皇帝虽然没有明旨斥责,却开始大力提拔那些亲信之人,甚至时常越过中书门下省直接下达政令,他也明白这是在逐步分权,削弱他们的权力。而应节严要比他看得远,当前江南已定,大宋朝度过了最危难的关口,他们作为畿辅之臣可谓劳苦功高,以皇帝的秉性此时致仕必然会厚待于他们。
但待到双方分歧日益加大,矛盾激化,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刘黻知道小皇帝即使顾及前时的情义,可在国家大义面前也不会心慈手软。以其到了双方撕破脸皮的时候被迫致仕,甚至惨遭贬嫡,还不若当下功成身退,即全了君臣之谊,也可保后世子孙无虞。
应节严身为帝师,被小皇帝视为倚靠,比之自己更为劳苦功高,若不是太后和陛下一再挽留,肯定也请求致仕。而元妙大师虽然方外之人,却也是天潢贵胄之身,其若还俗必是亲王加身,可其却走得更远,做的更为决绝,不仅赢得了皇帝的敬重,也留下更多的思念。刘黻想到这里,眼前不禁豁然开朗,也萌生出退隐之心。
“应知事、刘知事,闲事先放放,还是设法劝慰陛下吧!”眼见俩老头儿此时却不着急了,在旁闲聊起来,王德着急了。
“大官勿要急,陛下只是因为元妙大师骤然离开,一时心中难以接受,让他发泄下便会好些的,总比憋出病来好!”应节严笑笑安抚王德道。
“可陛下已经两天没有休息后,又一日未食,小的还是担心啊!”王德苦着脸言道。
“汝是关心则乱,在战时陛下经常是废寝忘食,多日不眠不休,都不曾有事,这才一天没有关系的。”应节严又道。
“这……这,小的是担心元妙大师一走,陛下会因此一蹶不振!”若是他人说出如此话来,王德即便不与其拼命,也要给其按个不敬之罪,但是从应节严口中说出来却显得合情合理,丝毫不敢到突兀,使他无从反驳,可关切之情依然不减。
“不会的,陛下非比常人,他是见识过大风大浪,又经历过生死之别的,这点儿事情还难以击垮陛下的,些许时日后就会好的。”刘黻也在旁看其紧张兮兮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