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璜军败退后,食人花倒是来得勤快了,非常“贴心”地将外头消息带给乌浅,美其名曰免使他闭塞得久了与世道脱离。今日带来李璜军躲入湛卢郡城,闭城不出,明日带来李璜军出现兵卒逃营,后日带来李秀军在乐工与湛卢之间的未湖驻军,扼住李璜喉咙,要将其困死笼中等等消息。不论她说得多兴致勃勃,乌浅只把定主意,充耳不闻、抱定心神。更新最快的网
“我还听到一则有趣的传言。”食人花在小矮几另一侧盘腿而坐。小矮几在竹屋廊下,竹屋建在山坡半腰,一半探出,仿若空中楼阁。对面一条从山上流淌而下的小溪,溪水晶莹剔透、飞跃下来时如珠玉飞溅,叮咚悦耳。乌浅很喜欢坐在这里,一坐就是一整日,这条小溪缓解了他度日如年的苦闷。他虽是儒将,喜好字画的同时却也喜欢曲乐,不喜过于静谧、更不求超脱世外。若不是食人花居心叵测,他倒是乐意她来唠叨唠叨。“你不想听听吗?美酒在前,美景相伴,正是说故事听故事的好时候。”
“反正我听不听你都会说。”就像他多番逐客,她没有一次乖乖走开一样。
对方轻笑,自顾自倒下两盏酒,一盏推到他面前,另一盏自顾自喝了:“湛卢郡来的消息,福元郡也有。关于李璜军为什么会败,说是因为乌浅军临战退兵。那乌浅军为什么要临战退兵呢?有人就说了,表面上是奉李璜之命回救松露城,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你知道他们怎么说?”乌浅眉头也没动一下,依旧端坐如石俑,望着对面的小溪。“他们说乌浅与安字军早有勾结,名为回救,实际上是抽出兵力让李璜军孤军奋战。结果证实其早已背叛李璜:松露城没救回来,仓廪中堆积如山的财宝与南山郡也都成了安字军囊中之物。更有甚者,抽兵的消息也是乌浅透露给李秀军,因为怕李璜发现其阴谋日后算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李秀军收拾了李璜,其本人却躲入安字军吃喝享乐。看看安字军统领怎样安置他,就知他们早有勾连。”
“将军借刀杀人好谋算呐。”东方永安笑得开怀,“不过他们有一点说得不错,安字军缴获的宝贝都拣最好的先给你送来,吃穿用度从不怠慢,知你喜欢字画便四处搜寻,算得上厚待于将军了吧?”
“散播流言,污我声誉,离间我主臣关系,还能言及厚待,统领好生厚颜。”
“第一,此等流言还真不是我散播出去,虽说我的确想这么做,你知道这是个好法子。如此看来,你跟你同伴之间的关系不如你想的牢靠啊,你走了,有人很开心呢。第二,你说主臣?恕我直言,可笑得很。将军向谁自称臣?谁又为主?李璜?还是李明豫?”乌浅转过头来,疑虑地看着她。原本他以为她只是个有些见识、有些本事的乡野之人,不想知晓废帝名讳不说,还敢如此轻描淡写叫来。李明豫虽然已被废,并且疯疯癫癫,然尚有乐平王的封号,李璜既打起了他的旗帜,至少表面上文章做得十足,对李明豫很是恭敬,李璜军自无人直呼其名。“难道你们真的以为将疯疯癫癫的李明豫推上去,别人就会买账?再者,李明豫是个可怜人,好不容易逃离那个对他而言,痛苦、恐惧多过快乐的地方,你们又何必强人所难?”
“逃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逃离两字让乌浅心中一动。有一件事他从未跟人提起过,就是李璜也不知晓,那就是他去看望过李明豫,察觉些许异常,由此心中生出一个假设:李明豫真的疯了吗?他会不会是装的?此一假设,他尚未来得及证实。而此刻,他从第二个人口中捕捉到了同样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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