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最后的屏障,东方永安一行顺利进入角南县城,千余李秀军盔甲衣饰就赚开了城门。城中处置完毕,东方永安打开县署府库雇使城中劳力在城内外、城头修起基础防御工事。于小小县城的寻常人来说,初时突有未扬旗帜的军伍入城,不免惊慌忐忑,然而此处虽为长庆郡辖地,实属边角,利州起乱后,没少受过要么李璜军要么小股流寇、兵痞骚扰,也算不得不明世事、安稳无忧。所以不辨旗帜的军伍驻扎下来,再三申明与民无扰后,城中的不安惶恐逐渐平复,胆小者闭门不出,胆大的偶尔出来张望。之后东方永安开府库,慷他人之慨做散财童子,募得劳力顺理成章,俗话说: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反正这世道成日里你打我我打你,揍过来揍过去,管它今日谁夺城明日谁丢地,哪怕天塌下来只要没死,还得为生计忙活不是?何况天也没塌下来。网首发
修筑工事毕,东方永安松口气,登上城头。县城的城墙不比郡城,既矮小又寒碜,却是此时他们唯一的倚仗。按照计划,援兵不出一日半日就能到,他们只需抵挡住李秀先头军最初的攻击便算大功告成。当然李秀军初期的攻势、兵力她皆有预想,对付躲藏在小小县城的几千人,李秀不可能一开始就压上主力大军,就好比没人杀鸡一开始就用牛刀。她相信出现在城下的必然会是轻兵快骑,人数当在一两万,否则若三五万之众,她三千人还守个劳什子的城,她可没有自投罗网或坐以待毙的癖好。只要料中第一步,她便可安心。这是一次带有激进色彩的冒险,其危险程度不亚于万米高空走钢丝绳,不但以自己为饵,还连带成军极为不易、她最宝贝的猎隼队,若说寻常军伍是经过反复锤炼而成的精刀利剑,那猎隼队就是千锤万凿、经过无数次磨砺而成,百炼成钢,千炼成金。倘若折损于此,岂不叫她心痛难当。猎隼队弥足珍贵,然而此行她不得不带他们。香雪的婚宴,长庆诚心相邀,香雪翘首以盼,她不可能不来,谚云狡兔三窟,她可是比狡兔还要狡上三分,断不可能毫无防备。说好听点纯真无邪、说难听点就是失智蠢钝的少女时代早已远离她。但再防备,她也不可能将大军开入县城,不然别人恐要占据道德制高点,质问你是来参加婚宴、来结盟,还是另有所图、包藏祸心?如此要在旦夕变故之时安然脱身,以猎隼队为贴身护卫是必然选择。
至此,虽历曲折,仍在计划之中,春日的风捎来泥土解冻、河水破冰的气息,万物复苏,好日子、好兆头。士卒被甲修矛、枕戈以待,严肃紧张却不慌乱惧怕。秦风领着猎隼队在城头巡视、策应各处。夜鹰靠坐在垛墙下调试弩弦,他手中的弩与猎隼队的连弩又不同,而是一张腰引大弩,作为东方永安属意的狙击接班人,夜鹰的配备最为齐全,大小弩皆具。而这支大弩由东方永安特地为其挑选,箭矢号为“杀矢,中之必死”,望山位置替以当世最精准的瞄准器,号为“八倍镜”,虽不及后世,亦可见一斑,为百无忌在东方永安协助下,亲自打造,只此一件。为此从不善言语的夜鹰热泪盈眶,双手郑重接下,从此后眼里心里只有它,闭眼睁眼都是它,绝不离身,大有人在镜在,镜亡人亡的架势。
不远处链鬼蹲坐着发呆,东方永安走过去摸摸他的脑袋,在她眼里秦风与链鬼都似孩童,不同的是,秦风在历练中显著地成长起来,如今已经能带领一支属于自己的队伍,而链鬼也许永远都不会有独当一面的一天,但东方永安对他们的信任一无差别。见他包扎好的伤口渗出血渍,她找来药箱替他重新包扎好,从袖中摸出一块油饼,浑然不觉伤痛好似木墩的人立时眼睛大亮,抢过急咬两口头点如捣蒜:“好吃,好吃。”
东方永安笑:“慢点,又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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