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敦请看,这珠子体型硕大,光泽耀眼,放在夜里,会更明亮。”
润泽的光照得阿伊眉心一跳。
“东西是好东西。”
转头嘱了婢女。
“拿些金饼来,买了吧。”她脸上重新挂上浅笑,“先生帮我良多,不知该如何称呼?”
那商人浅浅一笑,蓬松弯曲的发丝和蓬松弯曲的头发下神情似笑非笑,格外游刃有余。
“小的一介商人,只管卖货,名讳不足提,恐污了可敦的尊耳。”
“你倒是有趣,这么多弯弯绕的说辞,是跟唐人做过生意吧?他们就是这样,繁文缛节的,一大堆。”
那商人不否认。“可敦好推断。”
听说对方和唐人做过生意,阿伊的眼神骤然明亮起来。
“你去过关中吗?长安呢?最近去过吗?近况如何?”
一连四问,逼得那侃侃而谈似有清风的商人都忍不住笑出声。
“回可敦的话,小的前些日子刚从长安来,据说有战乱之虞,所以才回到突厥。我草原骑兵虽然勇猛,但还是死伤惨重。哦,不过请可敦放心,可汗拿下长安占据整个关中,指日可待。”
死伤惨重。
原本神采奕奕的阿伊神色骤然跌落至谷底。
必勒格当然舍不得用他的控弦之士,多半是拿葛逻禄部的人当肉靶子抵命。
真可恶!又被利用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那西突商人的面色一向沉笃从容,他仔细打量阿伊的神情,
“小的观可敦面有焦色,举止急切,可是有忧心之事?”
死命扣着椅扶手的阿伊没说话。
那商人起身行礼巧笑。
“小的曾跟随阿拉喀尔山上的大巫学习相面读心之术,这些年长走自西域通往关中的商路,对唐人的阴阳五行也颇有研究。小的自负平生所学,可解可敦心忧。可敦既不愿说,小的也不能强求。小的随身还带了读心解惑的画册,可敦如果不嫌弃,请挑上一副,容小的为可敦拆解一二?”
说罢,便神秘兮兮地从裹紧的斗篷里摸出一本绢帛一样的东西,摊开一看竟是五张鲜艳夺目的帛画。一副以蓝色为主调,似是海波荡漾,一副则是绿树蓊郁,第三幅摊开似有火焰窜动,第四幅则是金银财宝堆坑满谷,第五幅,是一望无际的戈壁。
“请可敦从心择其中之一。”
神神叨叨的。
阿伊揉了揉眉心。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