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子钰素日和气,不管身份高低,都是客客气气的,今日这样的情况还是头回。
番子不敢不听栾子钰的话,却也不满责罚,管他赵弓官至几品,阉.人就是.阉.人,心内不痛快,因此略抬了抬手,就当是行过礼,径直出去了。
赵监丞还在想着如何教训宁仇的手下,才既找回了面子,又不得罪栾子钰,这骤然被人维护,一时不知如何自处,目光始终盯着仿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栾子钰,“你...”
“外头是怎么说的我?”栾子钰一边穿着鞋,一边笑嘻嘻的朝人问话,他生活的年代不说别的,人人平等的理念是深入人心,纵使封建社会提倡三六九等,自己管好自己,还是能做到的。
赵监丞轻笑摇头,自己真是栽了,一头栽进这半大孩子的温情里,说什么也舍不得离了,“还能说你什么?昨夜同秦亥等人会面,今日一早便有车车金银送进了驿站,你说外头会怎么瞧你?”
栾子钰背对着人穿衣,宿醉的脑子还是有点晕乎,轻晃了两下,苦笑不已。
此时出去,没人朝自己丢菜叶子,也都是仰赖手头没有粮食的缘故,官官相护的名头,是躲不掉了,至于别的,啧,贪官污吏这四字怕是要一直在自己身上待着了。
接过赵监丞递来的湿帕子,“如此说来,我是少不得要大人好好看护一二了。”
这话配着院子里传来的划破空气的声音,可一点也不像柔弱无依,需要人照料的人。
赵监丞略扫了眼穿戴整齐的栾子钰,目光微闪,“那是自然,喏,宁大人临走前,要我转交给你的。”
说起来,宁仇也是收买人心的好手,只是他先前不屑此道,故而不显,今日一早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愿意将那三封信,连同栾子钰一并托付与自己。
瞧着迫不及待接过信件打开的栾子钰,多半还是因着这人的缘故,也是,事情闹成今日的模样,除去百姓的久久愤慨,荣王那边也是个问题。
赵监丞刻意避开视线,纵使栾子钰信任,也不能失了相处的分寸,故而只将桌上摆好的饭食,一一拿到了他的面前,又摆好碗碟,只字不语的坐在一旁。
栾子钰看着小皇帝的信,不由笑了起来,一别数日,小皇帝还是原来的样子,瞧着这些字,都能想到小皇帝和师父对阵不敌,气得有多圆鼓。
他就说小皇帝的.性.子怎么给自己取‘修能’二字,果然还是师父的手笔。
四五页的信,絮絮叨叨,恨不得把自己每日吃了多少粒米都记上,就连太后变本加厉的逼婚都写的生动形象,偏朝中之事一件不提,信末又黏黏糊糊的叫他快些回京,不说什么事,只道想他了,还真是个孩子。
再打开师父的信,开篇便是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如何在小皇帝的权势威压下给他定了表字,后又说到京中学子无趣,不懂欣赏他老人家的大作,让自己快些回京...
唔,翻译成白话文的意思大概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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