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那些读书人夸的彩虹屁没你这个脸皮厚的好,赶紧滚回来夸夸老子’?
细数了一番,统共五页,就一页是写给自己的信,后头四页全是那篇被夸的不是很爽的大作,密密麻麻的,看了就令人害怕。
尝试看了前头两句,晦涩难懂,肯定是不知道从哪搜刮来的古籍记载,下意识吞了口口水,默默折了起来,头还晕着,就不给自己找罪受了。
说起来,小皇帝报喜不报忧就算了,师父也是如此,难不成是京中突生变故?可问题是,也没听宁郎说起京中突生变数,该不是台面下的事情出了差错。
皱眉又打开了颜旭的信,舒展了眉间担忧,到底还是颜旭干脆,开篇点题,横刀直入。
京中官员对江南的反应平平,多数是看戏,时不时说上两句不咸不淡的话,只有少数几个蹦跶的格外厉害,说什么要自己带回账册,交由大理寺、刑部审理。
看到这,大概猜到前头两封信着急喊自己回去的用意了,大家都知道账本什么的,根本不存在,至于自己瞎编乱造出来的东西哪经得起他们审。
回去的早,还能运作一番,说是半路遇伏以致账册丢失,又或是别的理由,都也可行;回去的晚,又没有账本拿出来,问题才是大了。
合上颜旭的信,摩挲了几下指节,既然自己做不出天衣无缝的账本,为什么不干脆让专业的人干?秦亥他们不是想把自己拉上船吗,那就干脆做的透彻点啊。
“喝完粥再想回信。”赵监丞瞧他笑得跟偷了老母鸡的狐狸一样,实在没眼看,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又有谁要遭殃了。
栾子钰这才回神,收敛了脑子里不切实际的臆想,憨憨的笑了,只可惜他这张脸,实在做不出半点憨厚单纯,反而让人不寒而栗,生怕自己有哪里被他盯上了,回头落了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他这边是不愁吃喝,被关押在马厩的蔡二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或许刚上路的时候,赵监丞还有心情和她周旋一二,见她偷偷摸摸的给京中飞鸽也是一件趣事,可到了后面,他的耐心越发差了。
进了钱塘县更是直接把她关在了马厩,寻常女子,哪受过这种苦?更别说蔡二了,院外风吹不散的气味直直的往她鼻子里灌,耳边更是不停歇的虫鸣。
人就是这样,越看不见,越是爱胡思乱想,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便能把她吓一跳,尤其是昨夜动静诸多,又是摔杯又是烧火的,几乎在脑海里补了一出武松打虎的戏码。
适才又看一身材高大的锦衣卫,身穿黑青色的曳撒,手里拿了一条极粗的鞭子,面无表情的边走边舞,赫赫生风,划破空气的响动叫人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蔡琪媛惊恐的挪动身子,拼了命的往昨晚避之不及的马匹身后躲,哪怕在这一过程中蹭到什么脏东西,也全然不顾。
闭上眼,等着悬挂在头顶的鞭子挥落,划破自己娇嫩的肌肤,“唰!唰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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