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切于她而言太似梦了,她不想承认,可面前的棺木是眼睁睁看得见的。
林老爹靠在祠堂里的木柱上,青丝白发,面容无比憔悴,眼睛无神,眼底的丧痛不言而喻。
昨日到今日两人所说的话不过寥寥几言。
这一天很漫长,也很短,短得他们这一天只做了一件事,只是守着那成了灰的最亲最亲的人,也是最爱最爱的人。
春夜的气温还是冷的,林词微颤站起身,在林老爹面前蹲下,伸手去扶,“爹,守了一天一夜了您去休息吧。”
林老爹的眸子总算有了些了活气,声线粗嘶真不像以前名动京城的林太傅的正气之声,“好,我也累了,我还在这待着你娘又要训我了。我听词儿的话,词儿也听我的话,虽然你娘亲最喜欢你陪着她了,但是你不睡觉,你娘会伤心的。”
林词微微一笑,红着眼道:“好,我听话。”
林词扶着林老爹回了院子,待要离去时,听着安静中飘来一句“词儿长高了,再长长就有爹爹高了。”
望着无月的夜色,是的,她长高了也长大了,自己也能撑起一片天了。
垂着头慢悠悠地带着自己无力的身子回了房间,唤了铁拐子备了热水,打算泡泡疲劳的身子。
这时苏付瑾从窗外爬了进来。
林词正欲解带的手一顿,目光看着他走近低声询问:“忙完了?”
苏付瑾轻摇头,看着面前的人儿的面容,眼中划过心疼。
“待...”她话还未说完就被苏付瑾制止了,“水要凉了,阿词快快沐浴吧。”话落,替林词拉上屏风,人走出了屋。
一刻钟后,林词穿着轻袍披着湿发在屋中寻了一周,那人又不知去了何处。想来又出去了吧,拿了长帕坐在梳妆台前擦着湿发。
片刻,手中的长帕被人夺了去。林词掀着眼皮,“你还在呀,刚刚都没寻到你。”
苏付瑾细细擦着清香扑鼻的青丝,那清香很定人神也很好闻,目光看着梳妆台镜子中那双颊微凹的人,微声中夹着心疼:“阿词没有乖乖吃饭,都瘦了,刚刚去煮了些米糊,赏个脸,可否?”网首发
“好。”
那头发擦得有七八分干了,苏付瑾放下手中的长帕,拉着人坐在塌上,拿起小茶几的碗,“刚煮不久,这时候刚好不烫嘴,我喂你。”
那人很是自然熟练舀了勺轻轻吹了吹,“啊,张口。”
林词这几日沉静的脸有了丝破泄,无奈的语气:“我不是小孩。”
“嗯,好吃吗?”
软糯入口的米糊很是轻柔丝滑,林词尝了尝,“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