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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步,再退一步……”她指点着别人退后,自己脚下也跟着动,看得人格外揪心。
正在陈五郎让人去取□□的时候,树上传来一声惊叫,卫蔷竟然脚下一滑往后跌了出去。
陈五郎吓得头发都要炸开了,连忙往前冲去,却被一把剑拦住了去路。
“别碍事。”说话的是一直在往嘴里塞点心的卫清歌。
在一干人的惊骇的叫喊声里,卫蔷并没有如他们以为的那样跌落在地上,只穿着木屐的脚背勾住树干,她转臂以大刀的鞘撑了一下树干,略一借力,再收脚转身撤刀一气呵成,接着便如一只巨大的黑蝶翩然落地。
木屐稳稳踩在石路上,发出一声细响。
花园里人们遮眼不敢看的动作还没做完,此时都都整整齐齐呆愣在哪里。
好一会儿,一声尖叫打破了寂静:“阿蔷,你可要吓死我了。”听了这一声,其他人才仿佛活了过来,有人惊呼,有人尖叫,有人大笑拍手。
卫蔷长臂一展,将小猫送到一个女孩儿的怀里,笑着尖叫的那人说说:“崔姨,吓到别人就算了,您可不是第一次见我这么玩儿了。”
她身量高挑,眉目间是有些淘气的笑意,明艳动人更胜过满园春花,偏偏态度又恭敬潇洒,如春风刚一拂动满树蔷薇又在长河上弄起褶纹。
崔氏抬手拍了一下卫蔷的肩膀,拍得极轻,更像是抚弄一样:“你这样在高处假摔戏耍,看多少次总是让人害怕呀。”网首发
“是我的错,我给崔姨赔礼。”卫蔷说着话,竟然真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黑色的石头,“崔姨从来喜好收集奇石,这块石头是在我麟州所得,看着是墨色,对着阳光一照看是浓绿,对着月光看是深蓝,为了崔姨,我可是专门带着它辗转千里。”
崔氏有些惊又喜,手指抖了两下,才将石头接了过来。
“这么多年了,我这点闺中爱好你竟然还记得?”说完,她以手帕捂嘴笑了起来,另一只手已经握住了卫蔷的手。
陈五郎眼睁睁看着自己四十多岁的娘在天下第一凶兵面前娇笑得宛若豆蔻少女,脸上一片将要远离人世的死寂。
笑闹完了,崔氏一手还搭在卫蔷的肩上,她看见了自己的儿子,招手唤他过来。
“阿蔷,这是我的二子,名叫重远,小名狸奴,今年二十二了。狸奴,还不来见过你的阿蔷姐姐?”
陈重远身边有人笑出了声:“狸奴?不就是小猫猫?嘿嘿嘿……”
笑的人是卫清歌。
陈重远只觉得自后脑往下都被人钉上了木梁,片刻也动弹不得,又觉得有一团火在脸上已经烧了起来。
偏偏那穿着黑衣的杀神也不懂他的窘迫,她惊讶地打量着陈重远,然后笑着说:“这竟是狸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