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楼上,岳云歌盯着面前的紫衣男人,心里划过一丝无奈和悸动,随后,朝云苓摆了摆手。
云苓低头,隐没暗处。
“曜王殿下,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曜凝视着她,许久,才闷声道:“抱歉,白天的事,是我失算了。”
他本想让她借势收回岳府,没想到那些朝臣见了楚轩,误会了她,害得她被那些东西言语攻讦辱骂。
“无妨,只是区区言语而已,我并无受到损伤,”岳云歌知道他的意思,面色平静道。
“可是孤不想看到你和轩儿被人辱骂,”楚曜一瞬不瞬地认真凝望着她,声音低沉醇厚,似一坛陈年的烈酒,眼底是化不开的深切情意:“歌儿,一别五年,我很想你。”
岳云歌心里蓦然一酸,背负在身后的手倏地握紧,她忍着内心的酸涩,后退一步,淡淡道:“曜王殿下说笑了。”
楚曜心猛地刺痛了一下,眸光黯了下来。
“你是不是怪我害死了伯父和云阳?”
回京四载多,每每想起因为自己的愚蠢,害得岳天海和岳云阳以及两万东境守军丧命,楚曜都恨不能手刃那个年少无知的太子曜!
若能重来,他宁可拼着先皇不喜降罪,也不会前往东境给那个女人可乘之机!
“没有,”岳云歌看清他眉间眼底的自厌和愧疚,暗暗心疼,她摇了摇头,轻声道:“你……莫要自责,我父亲和兄长只是做了他们该做的事,若说有人害死他们,那也是东夷敌寇和真正私通东夷的贼人,你又何错之有?”
更何况,他才是最可怜的受害者。
贵为太子之尊,却被东夷掳走,好不容易归京,帝王宝座上的人换成了楚昭,亲生母亲也被仇人害死。
名为一字并肩王,实则是楚昭母子的掌中之囚。
楚曜自嘲道:“孤错在年轻气盛自大妄为,害得亲母和边境将士为我惨死。”
他闭了闭眼,如黑曜石一般的星眸里满是沉重和哀伤:“更害得心上的姑娘被人欺辱,嫁给他人,幽禁山寺,不得不从戎奔赴战场浴血奋战,险些丧命于北境。如此罪过,纵万死也难弥补。”
无论她心里怎么恨他,怎么怨他,都是他自作自受。
只是想到小姑娘五年来独自承受一切,内心便心疼不已。
岳云歌眼眶微红,强忍着泪意不让自己哭出来,这几年来她独扛一切,早已经习惯了坚强,即使再难过痛苦,也不会让自己在人前显露出来。
她半转过身,面色平静,声音淡淡仿佛没有波澜:“曜王,今时已非昨日,还请放眼当下,莫沉溺于过往的苦痛。”
楚曜看着她这副淡漠无求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