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向洛宓时,总觉得他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下一刻便会奔向自己的猎物。
洛宓,明显便是猎物。
“陛下若是心若明镜不染纷争,我自然点不着。”
“合着,还是朕的错?”
“甄宓的死,你没有错吗?”
若是换作平时洛宓自然不会问得如此直白,可今日被他掀了老底自然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故而,言辞极为大胆张扬。
秦蕤的脸色被激得红一块青一块,原本负在后背的双手此时紧紧蜷缩起来,宽大的手掌顷刻间变成了拳头。
他倒是没有想到,第一个毫不留情质问浓浓死因的人会是洛宓,她这番话直接扯下了他最后的遮羞布,揭露了他内心深处最隐晦的苍凉。
洛宓的死亡是他的悔恨,也是他的劫数。
他当年给自己师父的允诺自然算不得假,甚至也确实存了放她离去的心思,毕竟她从未喜欢过他。
可是人的内心深处总是有些莫名的阴暗,当看到她中了催情之物时,他所有的坚守都被狂风吹散。
明知道她性子执拗认死理,可他还是不断自我催眠,甚至担心她腹中有了父不详的孩子,直接命人给她准备了避子汤。
他一直标榜自己心悦浓浓,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卑鄙的觊觎者,成为了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洛宓瞧着他晦涩不明的双眸轻嗤了一声,犀利的言语就像是一把钝刀子一般继续凌迟着秦蕤。
“陛下是一个聪明人,对于当年的是是非非自然有自己的评判。”
说道此处,她美眸微眯,话锋一转,看向秦蕤的时候讥讽的神色过于明显。
“可是,我看不上的是你一边扮演着痴情的角色,一边放任害死她的人肆意活着。”
许承桓暂且不论,甄凝霜能活得这般精致潇洒,不都是他的功劳吗?
这些男人啊!恶心的让人控制不住呕吐。
“你说得对,朕确实很虚伪。”
他确实心悦浓浓,可浓浓放弃他嫁给许承桓也是不争的事实。
甄凝霜纵有千般不是,可他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是她陪着自己走过。再者说,她身后有着莫大的关系网,那个时候他帝王刚定,也不足以和她彻底撕破脸皮。
当初权衡利弊之下,他终究是选择了息事宁人。
洛宓没有想到他承认的如此干净利落,神情瞧上去微微有些错愕。
她早已经不是当年养在深闺不识愁苦的女郎,对于秦蕤当初的处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