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与永安相距四千余里,策马长驱,日夜兼程,仍需五六日方可抵达城中,若是如此,恐怕还未至永安,人马先累死半途。修行之人便不必为脚力所累,驾风或是御物,半日尚有富余,那些得道成仙之辈,更是一个瞬行术便能跨越千里,天涯,咫尺,于他们而言又有何异。
重昀并未遵照夫子之命,直抵永安,而是调转方向,先去了更远的樊阳。魔界入侵之事确然重大,却还不是火烧眉毛,否则夫子就亲自出山了,而非让他们这些初出茅庐的学宫弟子,去为天下绸缪。
樊阳,昔日他便是在这里遇到的夫子。
城门外车马人流不绝,不难推测城内的繁盛,一如当年他遇见夫子之时,只是不知现下城中是否还有着买卖孩童的贩子。
重昀在城门外立了许久。
他终究是止步于此,继而转首看向身旁的古树。
古树还是旧日的模样,粗大的枝干看不出明显的变化,岁月的刻痕却清晰可见。果然,没有比岁月更锋利的刀。
越往上,重昀的目光越怪异。
那日,夫子在青石上以云书玉笔勾勒九州,而他则依照夫子在吩咐,细数古树上的叶子。方才他又大致数过,不多不少,仍是七十一片,而且每一片都挂在原来的位置,苍翠如玉琢。重昀记得很清楚。若非已是成人之躯,重昀当真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错了,是七十二片,有一片叶子飞走了。
古树上的叶子是七十一片,如今的学宫中共有七十一名弟子,巧合吗?
重昀想不通。
如果说古树上的树叶算是一种先兆,那是不是暗示着,他们还有最后一位师弟?
会是谁呢?
莫非夫子那时便已知晓?
正困惑之际,寄存在灵海中的山河社稷图陡然一震,竟自行飞出,于古树前自展画卷,转瞬间便将古树吸入其中,待重昀再看山河社稷图时,图画中一处山涧里果然隐藏着那颗古树。
这......
昔日夫子勾勒九州四海的青石,如今早已不在古树下,或已被人挪了去,时隔多年,青石上云书玉笔留下的纹路,现在已经看不清了吧!
要找的东西已不在此处,重昀是时候动身前往永安了。
自古都城皆是繁荣富庶之地,永安亦不例外。
重昀跟随着人马车流入了永安城。未着宗门服饰,亦未佩剑,打扮倒显几分书生模样,因而重昀走在街上毫不惹人注意。
然而谁也不会想到,便是这样一个与常人无异之辈,有一天会站在云上,俯瞰众生。
永安不愧是王城,蓬勃盛况,樊阳不可比之。且不论其他,仅守卫四方城门的兵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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