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铭看了一眼小米粥,又问她:“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我让人去买。”
“我想吃糖葫芦……”张涟钦说着,就落了泪,小时候,她被当成男孩子,练功累了的时候,母亲总是用一串糖葫芦来哄她。
宋铭见她掉眼泪,有些窘然。在他的印象里,张涟钦与男子无异,中刀受伤,也不曾哭过一回,女子终究是女子,强撑的坚强终有一天还是会碎裂。
“钟淮,去买一串糖葫芦回来。”
门外钟淮得令,正要迈脚,又听见他道:“多买几串。”
宋铭不擅于安慰人,觉得有些不自在,“你多休息,有什么事就唤钟淮来找我。”
张涟钦却道:“大人……”
宋铭已经起身,闻言看向她:“怎么了?”
张涟钦用袖子擦了眼泪,道:“回了上京能不能让我回到原职?”
宋铭愣了愣,想起当初调她离开的原因,也不是犯了什么大错,这种时候,提这样的要求,他实在不好拒绝,便点头道:“我会让钟淮安排。”
张涟钦暗自欢喜,看着他俊秀挺拔的背影依依不舍,只要能重新回到他身边,中毒受伤也是值了。
钟淮连着人家卖糖葫芦的稻草架子一起买了回来,送进她房里,见她趴在床头,以为她睡着了,轻轻放下,准备出去,却听见她突然说道:“钟淮,大人已经同意调我回北镇抚司。”
她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钟淮只是笑笑:“不管去哪里,先得把伤养好了。”说完,自草架子上取下一串糖葫芦递到她面前:“你要的糖葫芦,我买的很多,想吃多少都可以。”
张涟钦说了声多谢,伸手接过,“钟淮,你坐下,陪我聊聊天吧。”
钟淮依言坐下了,“想聊些什么?”
张涟钦舔了舔糖葫芦,方才问道:“大人会娶沈家那个二姑娘吗?”
钟淮顿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她,“大人年岁不小了,不管娶谁,总归是该成个家,他是宋家唯一的后人,老夫人还盼着抱重孙。”
他明白张涟钦在想什么,这么说,也是想告诉她,她不可能恢复女儿身,更不可能成为宋夫人,替宋家传宗接代。
“娶妻当娶贤,那个沈二姑娘刁蛮跋扈,一无是处,怎能和大人相配?”
钟淮正色道:“涟钦,大人娶谁不是你能干涉,相不相配这种话以后休要再说,你吃了这么大的亏,重回到大人身边,切记别再说错话,让大人恼怒。”
张涟钦手中的糖葫芦突然掉到了地上,钟淮怔了一会儿,起身过去捡起来,道:“我再帮你拿一个。”
“不要了,我累了,想睡会儿。”张涟钦把头转向里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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