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露华心中甚感憋屈,自己嫁他个死断袖,还得为他守身如玉维护尊严面子,凭什么?等眼前的事情过了,她再来与他细谈条件。
气走了父亲,沈露华一时没了去处,索性就呆在这儿不走了,自已剥了荔枝吃起来。这东西在上京城里是稀奇物,趁机多吃几颗。
外头的喊声渐歇,想是竞龙舟结束,射柳即将开始。
她起身出了棚子,外头内侍正在清理场地,段云陪着皇上在既定的位置插上一根柳枝。
射柳比试正式开始。
场上所有人没有了先前看竞龙舟时的喧嚣,全部平息静气,看着崔振换了一身黑色织金曳撒登场。
这边蒋择坚也在一帮人的簇拥下,与崔振并排站在了一起。
有番子拿了弓上来交给崔振,蒋择坚的亲兵也将他的强弓递了上来,蒋择坚欲接过,一旁的宋铭拦了去。
宋铭的这一举动让崔振侧目,围观的人亦是一阵唏嘘。蒋择坚皱眉不解,“宋兄弟,你这是何意?”
“蒋大哥稍安勿燥!”宋铭触手摸了摸弓的两端,确实有一端冰凉沁骨,他搭上一根羽箭,侧身把弓拉满。
蒋择坚瞪大了眼睛,他引以为傲的三百斤强弓,他竟似毫不费力地轻松拉开,他身形颀长,拉弓的姿态犹为俊逸。
然而接下来,他射出的羽箭则像个笑话般偏离皇上插的那根柳枝,直接飞进了竞龙舟的河道里。
大部分不明所以的人群发出了一阵哄笑,蒋择坚却愣了。刚刚宋铭的姿势动作以及所瞄准的方向,按道理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偏差。
宋铭把弓交回蒋择坚手中说:“所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便是这样!蒋大哥,你这弓被人动了手脚,你不妨仔细查看后,再行比试。”
蒋择坚刚要检查,他身后给他送弓的亲兵突然逃离,发足狂奔,被守在一旁的金吾卫冲上去死死按住。
蒋择坚顿时浑身冷汗,他今日赌的是命,不想竟还出了这么大的差池,小心的查看后,已经发现弓摸上去冰寒刺骨。
蒋择坚转头去看崔振,崔振耸眉望天,不见半点慌张。他又望向那被抓的亲兵,大步走上前去质问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
那亲兵瞪眼嘶吼:“大帅!我跟了你十年!这十年里,我跟着你杀胡虏抗蛮夷,立下汗马功劳,可你眼里只有自己的儿子,蒋韦才十五岁,你就把他立为少将,我不服!不服!”
蒋择坚捂着心口喘息,他的儿子蒋韦半点不像他和他的夫人,自小胆怯懦弱,为了鼓励他,他将儿子提到少将的位置,只为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和使命,他自认为对身边的人没有亏待,赏罚分明,他以为身边人都能理解他的苦心,一个虚位而已,怎能引发人忌恨至此?
他是个恩怨分明的粗人,不会讲什么大道理,赤裸裸的背叛,已经没什么好多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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