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回头说:“这姑娘来唱曲,怎么连个琵琶也没带?”
卢应又看了看她,她蹙眉,原来这小子把她当成卖唱的歌女怜人?
今日是端午节,又是正午用饭的时候,这一家子老小摆了满桌子美酒佳肴,大模大样摆在正厅里,像极了高官大老爷。
绕过影壁墙,半大小子跑在前头喊道:“爹,爹!唱曲的来了。”
那马继才夫妇二人正被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伺候着,喝着小酒,抱怨道:“怎么磨蹭这么久?欺负爷脾气好是不是?”
沈露华简直要气笑了。真是没想到,马继才这一家人,竟敢堂而皇之地住进了正房里,俨然把自已当成了这里的主子。
她夺过卢应手中的马鞭,朝着天上一甩,啪地一声空响,吓得马继才端着酒盅的手一抖,怔愣着望向她。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姑娘是谁,你这贱奴,敢坐进我这正厅里喝酒吃肉,充当起主子来,你怕是嫌自己寿数太长了,活得不耐烦了吧?”
马继才夫妇看清是她,立即吓得伏跪在地,不停求饶:“二姑娘息怒,二姑娘息怒,放过小的这一回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你梦还没醒?”沈露华用马鞭指着刚刚在一旁伺候的小姑娘问道:“你是这狗东西的什么人?”
那姑娘跪着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马继才媳妇答道:“她是奴婢娘家侄女,家乡遭了灾,无处安身,奴婢就把她接来身边照看。”
“我是在问你话吗?你倒是答得顺溜!”沈露华上前几步,拿马鞭戳了戳了小姑娘,“你自己说,究竟是什么人,无名无分招呼也不打一声,敢住进我的宅子里,不说清楚了,我就直接把你送进衙门法办!”
这样的威胁非常管用,那小姑娘马上开口道:“我、我本是良家子,爷……他给了我父母银子,我就跟着他来伺候,说等他放了良就抬我做妾。”
“真是稀奇呀!一个家中世代为奴的东西竟也能招来良家子做妾,你们姓马的这是出息了?”
沈露华正嗤笑着,门外忽然进来一男一女,女的怀中抱着个琵琶,见那自称马老爷的人伏地跪着,愣在当场。
这是真正的卖唱歌女来了,这一男一女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沈露华冲他们招了招手:“来,你二人来得正好!这熟门熟路的,应该不是头一回了吧?”
歌女见足了世面,能让马老爷一家吓成这样,眼前的这姑娘身份肯定不一般,女子上前一步蹲礼答道:“回姑娘话,奴家是在西城卖唱为生的伶人,来过这府上几回。”
“那你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女子又答:“奴家只晓得他姓马,自称马老爷,其他一概不知。”
沈露华冷笑转身,望着地上跪着的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