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涟钦看着他进了室内,原本以为会遭到他狠狠训斥,没想到就这样两句话轻轻带过,他虽总强调着上下属关系,但她多次做了些逾矩之事,他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未跟她较真,谁都知道大人是个冷情之人,这样的特殊对待,叫她胆子又大了些。
宋铭进了净房,里面浴桶里盛满了热水,水温刚好适宜,他正要宽衣,张涟钦又敲门进来了,“大人,你今日在刑房里呆了不少时候,我特意备了些香料来,你看用不用得上。”
宋铭回头撇了一眼,她手里拿着个托盘,上面摆着些花瓣,女人用的玩意儿,他哪会用,“不必了!”
夜渐深,今日奔走了一天,他只想快点洗个热水澡好上床休息,明日还有许多事待处理,听见关门声,以为张涟钦出去了,自顾自解着衣裳,不料背后张涟钦的手伸过来圈住了他的腰身。
他一时僵在那里,只听得张涟钦低低地唤了他一声,“大人……”
瞬间的怔愣过后,宋铭果断掰开她的手,“张涟钦,你越发放肆了!我护你,可不是为了你这样。”
“大人,我不求名分,只贪图你一丝垂爱,这样也不可以吗?”张涟钦看着他无欲无情的眼睛,逐渐卑微。
宋铭真的恼了,“我念你身份特殊,处处照应,你应该知道底线在哪儿,别再有下次。”
他重新系好衣裳,转身大步走出值房,任张涟钦站在那里泪流满面也未再多看一眼。
一个两个为何都是这样?他又想起了段云,情爱这种东西真的有这么重要?简直不知所谓。
他去了马厩,牵出他的坐骑惊影,漏夜回了宋府。
风和苑里很安静,他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去净房的沐浴完了,回到房中,那女子连纱帐也未放下,用枕头架着受伤那条手臂,睡得极为香甜。
他悄无声息在坐榻上躺下,刚闭上眼睛,就听见一声惊呼,他警觉地起身,才发现是那女人翻身碰到了手臂上的伤口,痛醒了。
“谁?”沈露华睡得迷糊,朦胧中看到房里有道影子,吓了一跳,正要开口叫人,却听得两个字:“是我!”
她拍了拍心口,起身点亮床头的蜡烛,房里瞬时亮堂了,他就站在床榻不远处看着她。
入秋后,夜渐凉,她披了件衣裳打着呵欠问他:“你不是说今晚不回来吗?怎么又回来了?沈悰他可都交待了?沈岳明天能放出来吗?”
宋铭困意全消,不胜烦扰,她一连串问了这么多问题,他选择了一个重点回答道:“进了诏狱的人,没有不交待的!时候不早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他这意思应该是沈悰都招认了吧!沈露华感激不已,看他不悦的神色,带着点讨好道:“你去床上睡吧,我来睡坐榻。”
宋铭本想说不用,她已经拉着他往床边推,边推边说:“要不以后,咱们轮换睡床,前半个月归我,后半个月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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