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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就没想和她分开睡,或者说,娶了她,他就没想过不碰。半推半就,他真的坐到了床边。
可她又并不像别的女子,主动来给他投怀送抱,甚至没有半分对他屈从之意,还得多哄哄她,才能叫她放下戒备,成为相敬如宾的夫妻,成就他的大计。
“你睡吧!被子给你,我去柜子里再拿一床。”她其实早有预备,打开柜子就拿到了薄被,转身去了坐榻处躺下。
宋铭也躺下了,闻见被子和枕头上有一股好闻的馨香,这是一个人长期用一种香料与自己身上特有的体香所融合的香,独一无二却又和他记忆里的人十分相像。
不可避免的,这夜他又梦到了自己的母亲。不再是刑场上的鲜血横流,而是幼时在园子里嬉戏追蝶的场景,母亲的笑脸很模糊,这是他多年来,第一次梦见母亲的笑脸。
五更的梆子刚敲响,宋铭便起了身,他见她睡在坐榻上,便没有唤人进来伺候,自己起来穿衣洗漱。
细微的声响还是将她吵醒,坐榻太硬了,睡不踏实。
“你这就起了吗?今日能不能带我一起去衙门?我想再见见沈悰。”
他本来想拒绝,后又想着要哄着她,便又答应了:“叫人进来伺候你梳洗吧,把无忧和无垢都带上。”
看来他也不是不好说话,或许昨晚把床让出来给他睡,叫他小小感动了一把?她暗自揣测,唤了木莲和银杏进来。
木莲进来瞧见宋铭也在,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朝坐榻瞧了瞧,上面放了被子,知道他们仍旧分开睡着,不免有些忧心。
宋铭已经自己洗漱好,去了他原来的院子里练了套刀法,待他回了风和苑,她也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还是和昨日一样的男子装束,脸上也做了修饰,加上她并不怎么矫揉造作,乍一看上去,还真就是个寻常男子。
他让人给祖母带了话,在晨光熹微时,带上她回了北镇抚司。
刚跨进大门,钟淮来报,邵家戏班的邵班主找到了,死在了石榴巷里,心被挖了去,脸上留着几道猫爪子印。
宋铭闻言未置一词,只微微点头。这个邵班主死得一点也不冤,崔振顺道给他使了个小绊子,不打紧,沈悰已经招认,没这个证人也无所谓。
此时正是各处交接换值的时候,宋铭让无忧无垢带着她去了他的值房里先歇歇脚,等他处理些琐事之后再来带她去见沈悰。
才走了几步路,又遇上了张涟钦,今日他看起来精神萎靡不振,全不见昨日那般神彩,见了她先是一愣,然后迅速转过头,当作没看见她,择路离去。
沈露华轻哼一声,没多大兴趣对他过多费神,一转头瞧见两名锦衣卫搬着两个大笼子走过,里头装着两只凶相毕露的海东青。
她一下想起了谭颢,记起他刚进京时,停在他肩头的那只苍鹰,便叫了路过的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