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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到半路上,遇上南城兵马司的人沿街排查可疑人等,赶车的卢照拿出了宋府的名帖交给那领头的人。
那人正准备放行,突闻一个慵懒的声音:“宋指挥使家的马车怎么就不能排查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就得提高警惕,越是这达官显贵,越该以身作则,否则何以服众?”
这话说得没毛病,若是说话的人能将嘴里叼的牙签吐了再说话,这满大街围观的人,也没人会偷偷嗤鼻。
并不是人人都有勇气敢得罪宋铭,那人嘿嘿一笑回道:“康百户真是公正不阿,既如此,那便由你来排查宋大人家的马车,如何?”
康百户?沈露华听得心里一个咯噔,怎么又遇上这个二愣子?
康敏怀哼笑一声,吊儿郎当地就过来了。
他先是把卢照手里的名帖又看了一遍,后又塞回他手里,转到后方,撩开车帘子朝里面瞧。
无忧和无垢摆出的冷脸叫他一愣,随即又笑起来,他看到沈家的少夫人,他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沈露华别着脸不肯拿正眼瞧他。
他也不在意,咬着牙签道:“原来是少夫人出行,康某多有冒犯了,恕罪!恕罪!”
沈露华想起上次他拔掉她鞋袜的事情,吃了他一个哑巴亏,心里恼火,只道:“康百户,我可以走了吗?”
康敏怀像是没听见,突然扯道:“欸!少夫人脚上这鞋真好看!打哪儿买的?我也想买一双。你不知道,有一天我在街上,一不小心把人家一女子的鞋子给拔下来了,一直想买双鞋子给她赔个罪。”
女子的脚除了自己夫君,不能叫外人看见。他这话要多轻浮有多轻浮,沈露华气得咬牙,转头看他,见他一副无赖嘴脸,恨不得将那罐子汤泼他脸上。
无忧知道这人是认出了少夫人,今日分明又是故意调戏,便横过身子将少夫人遮挡住,问道:“大人既是在执行公务,扯这些不相干的做什么?可排查完了?若排查完了,我等是否可以走了?”
康敏怀也不好做得太过份,偏过头对沈露华说:“我乃是禀公行事,少夫人莫怪啊,请少夫人慢走。”
无忧则扯过他手里的车帘子放下,那头的卢照也甩响马鞭,马车辚辚走动离去。
康敏怀看着马车离开,脸上的痞笑也慢慢消失,他抬头看了看灼灼烈日,马上快九月了,怎他娘的还这么热?
他烦燥地吐掉了嘴里的牙签,觉得浑身哪哪儿都不舒坦。跟同行的人交待了一声,独自寻了个阴凉清净的巷子坐下躲懒。
小时候,父亲在宫里的内书堂里教人读书,为了更好地管教他,带着他进宫,无意中撞上了太后的心尖宝贝,沈家的掌上明珠。
他趁父亲不注意,偷跑出内书堂,在偌大的皇宫里迷了路,正好撞上跟几个小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