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宋铭正站在一处阁楼窗口看着那间值房小院子,院子里的人呆愣愣地坐在那里出神,时不时有飞鸟经过,会引她看上一两眼,大多数时候,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着。
他已经在阁楼上站了一个时辰。
直到钟淮来告诉到,蒋探花到访。
宋铭从阁楼上下来,正想问这蒋牧之找他有何事,不料,那蒋探花却是直挺挺地朝着他跪下了。
他习惯性地挑了挑眉,扯着嘴角笑说,“蒋探花这么大的礼性,我可受不起啊,有什么事,起来说吧。”
蒋牧之仍旧跪地不起,“宋大人,我今日来,是有事相求。”
“有什么事,都好说,不必这般跪着!”宋铭自顾自地坐下了。
蒋牧之固执着道:“我想求宋大人庇护,但我于宋大人而言,实在没什么值得大人看重的地方,所以,就跪着,求大人帮帮我。”
“求我庇护?”宋铭想了想,突然又笑了,蒋牧之这是想要脱离李姝媺的掌控。
蒋牧之道:“只要宋大人愿意出手,我愿誓死效忠。”
宋铭哼一声轻笑,“你这忙我可能帮不上。”
他也烦李姝媺那轻浮性子,无缘无故,不想去招惹她,这蒋牧之与他无半文钱关系,也无甚大的用处,他凭什么去自寻烦恼。
“宋大人,我寒窗苦读,为的是有朝一日,能安邦定国,匡扶社稷,不是为了以色侍人,嬉戏床帏。”
宋铭呵呵笑出了声,“蒋牧之,我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奸佞,你这话对着我说,自己不觉得好笑吗?”
“不好笑,我知道,这天下若非有宋大人一手把持,早已纷乱不堪,我相信大人心目中,装有黎民百姓,我相信大人争权夺利,也是为了更好的安定家国天下。”
宋铭啧一声,哂笑道:“你这大帽子扣得我感到惭愧啊!”他想了想,又突然改了主意,“行了,你起来吧,下回她再找你,你让她找我。”
得了宋铭这句话,蒋牧之起身行礼,再三道谢。
这对宋铭来说,算不得大事,李姝媺身边有那些长得好看的草包也就够了,这个蒋牧之被她糟蹋,确实有点儿可惜。
蒋牧之走后,宋铭又回了都察院处理公务,这两天为了她的那点事情,许多正事被耽搁下来。
西北的旱情越发严重,已经有了两起小的流民暴动,被当地守备军所镇压,如果救济不能及时到位,这暴动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待处理完那些手头上的事情,抬头看窗外,如勾新月已爬上窗格。
他始终惦念着那一方小院里,那个孤独落寞的身影。
放她走,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