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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江宁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来一直放不下的某些东西,在此刻倒好似随着那些话,跟着这满天雾气一起消散了。
沈玄清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一出,当即便有些懊恼,却只能说一句:“节哀。”
江宁笑了一下:“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便是修道之人,若不能勘破天机,成为永生者,便也总有老去死亡的一天。”
沈玄清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影子,江宁却知他在看沈叔。
白雾散去,沈叔自然又重新隐藏到了沈玄清的影子中。
“生死不可强求。”
江宁忽地说道,“师兄,这个世界上只有最顶尖的人,才能将自己的生杀大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弱肉强食,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沈玄清微愣,这样消极叛世的想法,是他的思维方式,但不是江宁的。
然而也没等他多想,就听江宁望着那直冲云霄,一眼看不到顶的灵气柱,话里话外都带着点儿徐邱燕特有的吊儿郎当的调调,却又自信而疯狂:“也只有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才有资格,有资本去打破这个规则。”
沈玄清怔愣两三个呼吸之后,也笑了开去:“那不就跟老祖一样?果然神武门里,多反骨啊!”
随着沈玄清这句不知道是感慨,还是玩笑的话,沈叔布下的结界霎时撤去。
海浪的声音再次回到耳朵里,围着船队的,是密密麻麻的鲛人,以及漂了整片海域的浮尸。
江宁和沈玄清两师兄弟看着眼前的景象,皆是眼神一暗,心中各有所思。
船上还站着的人也缓过劲来,看着整片海域的鲛人和浮尸,神色各异。
“怎么会没有?!”
忽地一声凄厉的怒吼,尚未反应过来的弟子们都是脑子一痛,眼耳口鼻都淌出血。
显然这一下是直接作用于大脑的,神识不够强的,甚至直接昏厥的都有。
江宁好一点,好歹他也到了这个世界所能承受的力量的上限,加上本身心性坚韧磨砺出来的神识也够强大,只是耳朵渗了些血出来,面色有些苍白,倒是还清醒着。
但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还是装模作样地往船舱木头墙壁上一靠,硬生生给七窍都逼出些血来,一副虚弱得随时可能昏过去的模样。
沈玄清的神识本就强大,虽然突然的精神攻击让他有些影响,但这影响跟没有也没多少差别。
但这肯定不是他目前地才境该有的状态。
于是半眯着眼装虚弱的江宁就见自己这个风光霁月的二师兄,借着扶自己的动作,掩人耳目地在他脸上一抹,手上就多了一抹鲜红,然后飞快地在自己耳朵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