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对面墙上悬着巨幅油画。维纳斯斜卧花丛,天真烂漫的丘比特无意间用金箭刺伤了母亲。
“陆少难得光临,沈某蓬荜生辉。”沈君南从沙发上站起身,挺括的西装剪裁得体,嗓音带着北地的爽利,打量着陆笵身后的佳人。
“姚碧凝,沈君南。”陆笵入席自如,介绍得简短。
姚碧凝望着沈君南,没有想到这位传闻中的商界骄子会是如此形容。她想他或许是遗传了母亲的相貌,尽管长在北地,却足以担得起一个“美”字。
“陆笵也不提前说有佳人赴会,宴席准备得匆忙,只能让姚小姐将就了。”沈君南埋怨般睨了陆笵一眼,方才的正经严肃早已抛诸脑后。
“沈四少准备得精心,是碧凝叨扰了。”姚碧凝此话并非恭维,从包厢的装饰到菜品的琳琅,都无可挑剔。
沈君南听到称赞很是受用:“还是姚小姐懂我,这地儿我向来是不招呼外人的,偏陆笵一点儿不欣赏。”
“维纳斯和阿多尼斯的典故”碧凝莞尔相问。
神话里的爱神并不完满,她曾以爱为名游戏于诸神间,却败在了一介凡人手中。
当维纳斯被幼子丘比特的金箭刺中真正堕入爱河,嫉恨的战神却用猛兽杀死了维纳斯在凡间的情人阿多尼斯,他的鲜血化作盛开的红色银莲花。
银莲被装饰在维纳斯的祭台,成为爱神永恒的遗憾。
沈君南笑了笑,一双桃花眼潋滟:“姚小姐真可谓知己。”
“白郁那边安排好了么?”陆笵拾起银箸,蓦然开口。
“放心,一切打点妥当,保管叫姓乔的满意。”沈君南不情不愿地将目光转向陆笵。
陆笵开始用餐,动作斯文优雅,全然不见军旅习性。他吃饭时静默不语,倒是沈君南的眸光在陆笵与碧凝身上扫过几轮,追问了许多话。
“姚小姐,你和陆笵是怎么认识的”沈君南又一次问道。
碧凝浅啜一口奶白色鱼汤,一时倒不知这话该如何回答。她与陆笵究竟是如何相识的呢?
初见时,是从北平匆匆赶至乔老夫人的寿宴,在舒敏的陪同下抵达慈安医院。她没有看清他的面容,却记住了他飞流掷玉般的嗓音。
再见面,是乔舒易的接风宴上,她穿绣白色鸢尾的长裙,见到他昂首阔步而来,勋章绶带,权柄昭彰。
但彼时他们委实算不得熟识,一次是意外相遇,一次是人情相抵。回忆起来,当时的情景都不那么令人愉快。
“沈四,你今天的话太多了。”陆笵拿起餐巾拭了拭唇角。
沈君南眉梢一挑,看向陆笵:“我记得是陆伯父召你回去。”
陆笵搁下餐巾,静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