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公子一生还长,浪荡够了,也该成个自己的家,你喜欢的,不受束缚不背重担的。”
他看着落雪淡笑,牵动胡须开阖,
“也很好。”
上官宴整张脸绷起来,像是咬紧了牙。
阮雪音想到六月时从临自往曲京马车上谈及家中事,对方那种无谓和空茫。
“老夫方才听他与祁君陛下对话,像是认识。”上官朔不再理近旁一双儿女,转而向顾星朗,
“既然认识,多少晓得,他十一岁离家,每年只生母祭日回苍梧,对这些事懵然不知,更勿提老夫一应筹谋。陛下金口,不问罪无辜者。”
顾星朗沉默一瞬。“好。”
大雪纷飞,竟不见缓。
“你是要我睁眼看你死在面前。”上官宴依旧盯着老者侧脸。
“你不该来。”老者道。
“相国说得对。”顾星朗道,“你该走了。”
阮雪音忽觉得来日锁宁城讨债或也是类似画面。
她和上官宴一样,同父亲情薄,乃至于怨怼。
他在挣扎么。
“父亲。”却听上官妧低啜,“我还想见母亲一面。”
上官朔僵在飞雪中,闭了眼。
“哥哥。”她又巴巴望上官宴。
“阿姌赴祁国时她还小得说不清话。”上官宴转身,定看顾星朗,“祁定宗的事她没参与,入祁宫为夫人怕也只是递消息,没杀过人放过火。能放么。”
“饶了一个又一个。”竞庭歌婉声,既笑且叹,“祁君陛下,你这般慈悲过头,回去没法向臣民交代啊。真要这么干,不如全部赦免以德报怨算了,总归污名已洗,也算没白折腾。”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她一转眸子,
“倒是个立贤名揽人心的好手段,”便向慕容峋,“君上你也该学着点儿。”
阮雪音总觉得顾星朗看了自己一眼。
而他分明没转视线。
“可以。”便听他回。
是回的上官宴那句“能放么”。
“九哥!”顾淳风急声。
“带她走吧。”顾星朗又道。
上官宴滞在原地。
“还不走!”上官朔闭着眼沉声。
君心难测,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