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明亮的烛火,她的神色里的诚挚,他不曾见过。
这是一种很违和的感觉,这双他“熟悉”的眼神里,曾经充满了暴虐和嗜血;这道他“熟悉”的声线,曾经发出的全部都是歇斯底里的狰狞怪笑……
而现在……
她说:“我并不指望你的原谅,也不要求你放下,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庆幸你还活着……我只是希望你之后的生活能够幸福。”
而后夏栩半认真半调侃道:“如果你真的想要报复我,那…,…我只能祈祷……恒影能够给点力咯。”
“不过啊,据说恒影的武功很厉害,你应该是打不过他的……吧?”
夏栩第一次正面面对和茯苓的这件事,也是第一次如此袒露心声,虽然只是对只说过几句话的茯苓,但是将心里憋了很久的话说出来,也感觉畅快不少。
茯苓听完后,皱着眉,久久地沉默着,左手紧紧地窜着一张被揉烂的纸。
那是子楚公子给他的信。
右手紧紧捏着的青瓷酒杯隐隐快撑到了极限,骨节也因为用力而凸起泛着青白。
就在夏栩担忧他会将这酒杯碾碎砸在自己头上的时候,茯苓突地将手里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带着一丝决绝,他放下酒杯转头看着夏栩,像是下了某种巨大的决心一般,坚定地道:“和我做个交易吧。”
晚宴即将结束的时候,夏栩笑着问:“不知道今日的饭菜可还和姬伯父和姬姐姐的胃口?”
听到夏栩改口叫自己“姐姐”,姬采脸上笑开了花,她暗中观察了茯苓和九公主很久,虽然茯苓仍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样子,但看样子九公主的确对茯苓十分喜爱,不由得心里暗喜,这颗棋子是找对了,连忙点头道:“九公主府上的饭菜,自然十分可口。没想到九公主身份尊贵,却如此亲民,真是我们大夏的福气,草民一家深感荣幸。”
茯苓的父亲闻言也礼貌地点了点头。
夏栩满意地微笑:“那就好。其实今天设宴呢,我也有两件事想要宣布。”
闻言,姬采挑眉,不知为何右眼突然开始一下一下的跳,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夏栩优雅地笑了笑:“第一件事呢,我听闻茯苓的父亲近来身体不太好,故而我想邀请伯父去我的别苑小住养病,我已经安排好了,明日就出发。”
什么?明日?!姬采惊诧,正要说话。
夏栩不等姬采反应,紧接着道:“第二件事嘛,就得麻烦姬姐姐了。”
然而姬采一听点了自己的名字,暂且也没空管吴风,警觉地等待着下文,微笑道:“九公主请说。”
夏栩看了看茯苓,温柔地笑了笑,开门见山道:“我希望茯苓能跟着姬姐姐在姬家御窑多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