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小荷鲜菱。
非礼勿视,卫寒宵刷地移开了视线,皱了皱鼻子,脚步匆匆地离去了。
卫寒宵一时间有些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好像是更加讨厌起金羡鱼来,或者说,憎恶。
来到营地时,他正巧和凤城寒打了个照面。
青年正抱琴垂眸从远处的草地、从月光中走来,皮肤白得像是牛乳洗过一般。
“师父。”
看到凤城寒,卫寒宵顿时松了口气,紧皱的眉头不自觉松开了。像是一泓清泉终于抚慰了内心的焦躁不安。
凤城寒也看到了他,他沉默半晌,轻轻吐出一口气:“寒宵。”
片刻的沉默,淡声问:“金道友可无恙?你与金道友?”
“啊……她吗?”卫寒宵汗毛根根直竖,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自在了起来,故作无谓道:“她让我送她到河边,就让我离开了。”
“怎么了?”卫寒宵掀起眼皮,清亮圆睁的凤眼微含困惑之意。
凤城寒那双眼平静地注视着他。他瞳仁也如同水晶石一般,含蓄得清冷。
四下虫鸣聒噪,夏日的夜黏沉沉的。
卫寒宵皱了皱眉,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
少年很会装无辜,眼睛狡黠得像是猫儿,他其实还是挺会撒谎的,非但像猫一样变化无常,撒谎闯祸常常是脸不红心不跳。
可是这一次马尾被夜风吹动,湿漉漉的发丝凌乱地黏在脸颊上。
微痒。
痒得他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就好像原本足以称之为亲密无间的师徒。
此刻却多了条裂痕,一条难以弥补的,因金羡鱼而起的裂缝。
凤城寒指腹勒紧了琴弦,他其实很想问他带着金道友去了何处。为何金道友方才如此抗拒他的接近,难道她看出来了他心中所图?
“师父?”卫寒宵蹙眉,不明所以他的沉默。
凤城寒缓缓摇了摇头,“我没事。”
【凤城寒心情值-20。】
心中好似一点火星燎原,大火星流,烧得漫山遍野。
凤城寒唇瓣微动,想说什么还是没能开口。
他忽然想到,佛言: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他心中有些难捱,直觉敏锐寒宵的言行有些古怪,但凤城寒此人向来是多以善意与人换位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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