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马车行至城门口,前面已排着长长的队伍。
轮到他们的马车时,江时卿将户籍递过去。
江时卿之名声,在京城无人不晓,祖上在大魏战功显赫,后虽没落,朝中根基依旧深厚,这也是李济无法轻易撼动的原因。
守城的官兵看了一眼,大惊,立即恭恭敬敬地放行。
擦肩而过时,官兵低声道:“小人的母亲十分崇敬大人,去年若非大人在,她早已冻死街头。”
江时卿微微怔住,笑道:“本官职责所在,你母亲可好?”
“托您的福,身体康健。”
“那便好。”
宛初感慨,江时卿在金安聚集的人气,非孟氏能比。前世孟氏叛变,还需拉拢亲兵,找了个清君侧的名头,这辈子若是有江时卿相助,简直是如虎添翼。
出城之后,马车一路向东南方向行。由北往南,山水大不一样,只是马车行进速度比不得火车,还需多行几日才能看到江南风光。
宛初是地道的江南女子,想必画中女子亦是如此。
书中对她的背景介绍廖廖几字,宛初亦失去了画妖的记忆,然,刻在肌肤血液里的记忆潜藏深处,时不时闪现。
譬如对北方干寒气候的不适,以及对江南烟雨的那份思念。
较之金安,淮州的政治地位自是不及。但商业经济蒸蒸日上,丝织业尤为突出,仅丝绸上的纹案就有好几十种,如有柿蒂花、罗素花、结罗、熟罗等。
书中的淮州,真真令宛初向往,她兀自沉浸在思绪中,无法自拔。
江时卿见她怔怔出神,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若她当真是失去记忆,只剩这无邪纯真的心思。
倒也极好。
于江时卿而言,无论身处何处,目之所及仍是那光鲜世界下,阴暗潮湿角落里,滋生的蛀虫。
风景再美,也无甚吸引力。
他捏了捏眉心,闭上眼睛,休憩了一会儿。
不一会,听到女人惊呼:“大人,纸雀来了。”
江时卿猛地睁开眼,看到一只白色纸做的小鸟扑腾着翅膀,立在窗前。
他伸手,摊开掌心,小鸟飞到手中,瞬间化作一张纸条。
徐徐展开,字迹细瘦如筋,天骨遒美,是一辰的回信。
「此事甚怪,贫道在淮州等候大人,暗中观察,再议」
他轻飘飘扫了一眼,扬手,顷刻间,一张纸化作灰尘一般,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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