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去按床头的呼叫，江恒握住她的手腕，哑声道：“不用了。”

宋安安一愣，转身抬头，江恒眼中泛着淡淡的血丝，但神色却很平静，似乎只是有一点疲倦。

“不用了。”江恒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很低，“你来之前，已经抢救过了。”

宋安安张了张口，合上，又张了张，却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心电监护仪持续发出警报，接到消息的医护人员匆匆赶来，检查一番后，正式宣布了江美如的死亡。

江恒神色平静地和工作人员沟通着之后的程序，全程表现的镇定得体。

可宋安安不知怎么，看着江恒拉起被单缓缓盖住江美如的脸时，胸口像是被撕裂了似的尖锐地疼，眼泪一瞬间就掉了下来。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宋安安匆匆抹了把脸，趁着江恒和医护沟通的功夫，转身出去接电话。

“喂？”

“久安？”景燃迟疑了一下，“你在哭？怎么……”

“没什么。”宋安安打断。

景燃默了默，转移话题：“对了，刚刚在参加行业交流会，没看到你的电话。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没事了。”

“那你的那位病人什么时候方便，我……”

“不用了。”宋安安哑声道，“人已经不在了。”

景燃一愣，还不待说什么，宋安安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然后深呼吸，努力控制情绪，不希望在这种时候还给江恒添麻烦。

把自己重新打理妥当，宋安安回到病房。

赵城、小邹都在，正帮着江恒处理江美如的后事。宋安安担心江恒，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就搭把手，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办各种手续，联系殡仪馆和墓园，买东西等一系列琐碎事情办下来，已经是后半夜。

江恒从太平间出来，看了眼小尾巴似的跟在屁股后面的宋安安，拿起车钥匙：“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宋安安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道，“我想陪着你。”

两人站在太平间外空旷的走廊里，白炽灯光惨白刺眼，临街的窗户开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被风卷进来，落在江恒的肩头。

他沉默地看着宋安安，片刻后，低声道：“我没事。”

宋安安抿了抿唇，没吭声。

“她病了这么多年，病危通知书都不知道签过多少，我早就做好了这一天到来的准备。所以，”江恒转头看向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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