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心的客气让沈鸿雪如坐针毡。
虽说关系越走越近人情越用越薄可有些事儿当真临到了眼前那当事之人才能确切的感觉到并不是所有事都当如此。
柳轻心的做法并没有错。
准确的说是她这般做远较她以前时候的单纯更能讨沈家人欢喜。
但……一个被世俗逼迫到不得不舍弃本心的柳轻心真的还能算是柳轻心么?
他不介意她会变成什么样子或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只是心疼。
恨不能把自己剥皮抽筋用血肉去添满她无奈的那种心疼。
“苟且固然难看可相较于死的不明不白终究还是能少些不甘。”
“药材所需甚巨哥哥还是早些给家里写信告诉以防采买不足误了治蝗。”
柳轻心没有回头。
深谙心理的她只消听沈鸿雪那细微的急不可查的呼吸变化便能明白他此时的心思。
她不可能给他回应也不该给他回应所以便干脆装作后知不觉以防再生“事端”给沈鸿雪留不该留的念想。
“今日我还应了德平伯府的岚起公子夫妇小聚恐无暇与大伯父亲和哥哥共用茶点闲话家常。”
“哥哥若觉无聊可去城里走走。”
“城西的铺子我已使了人关照倘还有什么人不长眼的跟家里生意找麻烦只管让掌事的往三皇子府去告诉便好。”
前一日刚有德平伯府的人来给她递了李岚起夫妇的拜帖她觉得婉拒不妥就应承了下来。
毕竟世上无不透风之墙。
若有她“厚此薄彼”态度传去德平伯李铭耳中怕是会给朱时泽和沐睿惹不必要麻烦上身。
这可不是她和朱翎钧喜闻乐见。
沈鸿雪稍稍沉默了一下。
片刻之后才深深的吸了口气给了柳轻心回应。
“这几日城里有灯会。”
“天也不怎么冷了我去城里的时候带上他一起可好?”
是人总难免有利己“心思”。
虽然沈鸿雪的这“心思”于柳轻心并没有什么伤害。
他只是需要一种寄托或者说某种用来哄自己开心的“虚荣”。
他想将小宝当自己的孩子宠爱虽然他与小宝之间仅有“微薄”的血缘联系。
“小孩子出去玩玩总没有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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