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边里,不管哪边都已经发生了巨大改变,但最先改变的肯定是我们的小城吧。因为在悠有事件的次年,由于那场令人怀念的平成大合并,我们的小城连名字都舍去了。
两件事之间并没有关联。不,实际上可能是有的?两边都说得通,全看怎么解释。但是——在地方都市里,所有事物都是关联的,无论什么事情都会被大家知道,只有这是确凿无疑的。
而边里市是典型的地方都市。
人口近二十万。
实际上从没有超过十七万八千,不过指出这一点的话大人们会不高兴的。由于“地方活力”之类的原因,边里市不是人口近二十万是不行的。特别是提出合并问题之后。
就像这样,我们的城市绝对称不上大。但如果要绕她转一圈的话就是另一回事了。
四面围山的盆地——夏暑冬寒的小小封闭世界西边一角,有一个小城,其南半边周长十点五千米。七月下旬的马拉松大会是我们高中的一大活动。
——对,七月。
就在三个月之前,我们永远地丢掉了初中校服,度过了令人不耐烦的入学仪式、新生辅导和体检。作为“具有历史和传统的县立美原高”的学生的第一个暑假就在来周。
在期末考试之后花半天换一身臭汗,可能的话我和荒人大概都会翘掉(凉不一样,他老实)。可是没翘成。因为马拉松大会正是美原高的历史,是传统,是神话式的自我确认仪式。不仅对学校来说是这样,对整个小城大概也是一样。
这个仪式已经从七十多年前持续至今,或者说和小城里的所有事物一样苟延残喘着。
谁也没有动力——编造请假的借口,找近道,用眼神默认——即使从外面看不出来,里面也已经慢慢变质。我们入学十年以前,种种多彩而颓废的技巧在前辈和后辈之间代代相传。啊,多么美妙的传统!
可是从十年前的夏天开始,事情就不一样了——那也是当然,不管怎么说全校近一半的学生突然同时从跑步路线上消失了。
虽说这完全是偶然,不过两百人同时进了具有历史和传统的“沿桃园河的小道”,实在是运气太差了。
如果当时校长没有目睹这一现场,这件事也就适当的遮掩一下、默许一下过去了;校长心情不错的话也行。可是那一天校长从家里赶往学校时,陪伴老人多年的妻子刚刚去世、和亲属一起的守夜刚刚结束。校长的信念是“不能因自己的私事影响学校活动”,于是好像连老师们都不知道校长会来。
我经常想象那天早晨骑着女式自行车沿河边缓缓前行,无论身心都寂寞得弯曲着的老校长的身影。他的哀伤、他漫长人生的时间。但眼前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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