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道”的入口就在渡过出流河、沿着桃园河向北左转处近一点的地方。板壁,古老屋瓦,漆黑的木质房屋,只盖着格栅的宽阔下水道;过去中断了,向混凝土与无机质的新町名表示板屈服,不堪的生死关头。
一个穿运动套衫的年轻体育老师像拄杖一样拿着竹刀挺立在那里。我觉得他大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必须站在这种狭窄道路前当哨兵——不管是表情也好,那么年轻也好。一言蔽之,颓废的传统已经完全失传、被忘得一干二净了,只用了十年。
(Pantarhei……不对,temporamutantur才对么。Etnosmutamurinillis。)
我一边在脑中回想拉丁语直陈式过去进行时被动态词尾变化,一边向老师轻轻点头,快速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
转过拐角,向着独自开发的<em>新的近道</em>,轻快地溜了进去。
——总之我一定要及格,所以已经仔细做过预习。这是当然,不然怎么能考上偏差值七十的县立?
出流河就像从坡道上落下一样从南边略微高起的山脉流入干流善福寺河。东侧的桃园河则渗入边里市南部的所有缝隙,形成网状的淤滞水路汇入出流河。更准确地说,城市才是后来的新人,只不过是跨在生气勃勃的两条支流上罢了;虽然现在反倒是先来的被压制,沦为了狭窄的暗渠和下水道。
的确,还有数条水路还活着,但那只不过是还没有受理死亡报告罢了,要么是忘了盖上下水盖的细流,要么挤在混凝土墙壁狭小而昏暗的空隙间……不是什么舒服的境况。与其说是小巷,不如说是水巷。
附近的人们平时会利用这些水巷抄近路。水巷两侧都是普通的民家或公寓的后墙,立着各自的白铁皮或是后门,由于地面低一些,就好像在俯视着过路者一般。但是如果将这些水巷巧妙地连接起来,就成了一条斜着穿过城市南边的通路。这件事谁也没有发现过。
对,一条通路,可以把距离缩短将近一半,而且能正常的通过检查点。单纯、确实、有效。有点像作弊技。
“哟。”
刚进入狭窄而昏暗的水巷,从背后突然传来了低沉声音。
我心脏一阵狂跳。
“……哦。”
在我慌忙回答的同时,背后低沉声音的主人快步超过了我——然后我全身充满了没有被老师发现的安心感。
超过我的一瞬间,荒人这家伙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觉得他大概是笑了,因为没有清楚看到。他的速度能比我快两倍,身高也比我高一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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