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一下,又寻思了好久,最终还是苦笑一声摇摇头。
他久在皇宫为秘探,对皇帝的为人性情和行事风格太了解了,很清楚那是怎么个人。
自觉聪慧绝顶才华横溢,内心自大傲慢之极,唯我独尊自私之极,腐化享乐任性骄纵妄为之极,对谁好时真得好,很有持续性很感人,但一旦翻脸,或不再信任不愿再宠幸,就是另一个极致,过去的什么交情恩义都是过眼云烟彻底无踪。
无论是对臣子,还是对女人,皇帝都是这样。
尤其是涉及到王权江山宝座,皇帝心里把赵公廉既看成必除的极大威胁,那就不会改变。皇帝耳根子软,但那得看是什么事了。弄来弄去也必定是设法彻底铲除掉。
退一步说,大宋就不允许赵公廉这样的危险奇才人物彻底成长起来长久存在。出一个就会早晚扼杀一个。没二想。
皇帝不会改变。
想来,赵公廉那么英明的一个人,也不会是真愚忠的傻子。他的部下既表明了对朝廷的态度,那么缠来弄去的,最终无论赵公廉本人愿意不愿意也只有一个结果——和朝廷对立起来。无奈下聚兵扯旗反叛也是可以想见的事。
以文成侯的惊人能力和号召力,若是反了,那后果怕不是朝中那些自负才高的权臣大员们愿承认或能想像得到的。
到了那时,大宋内有田虎、王庆等难以消灭的悍匪政权,外有异国多股强敌,文成侯再一不保大宋,天下人一看沧赵家族这样的人家都不稀得效忠大宋了,看来大宋是作孽得气数已尽,这种认识一起无疑必造成大宋人心更加动荡和叛离......
哎呀我的妈呀,不敢多想下去。
大宋真有可能象薛弼说的那样,完蛋了。
薛弼却彻底恢复了沉静,又闭目养起神,不再理睬任何人,只是面色沉重难看得很,越发显得忧心忡忡。
秘谍司头目也没了完成此趟差使终于离开凶横可怕梁山的那种解脱了的轻松心情,也沉默着坐在一边静静想着心事。
他是个小人物,但小人物也要有未来可图。
是的,就象梁山人说的那样,草民也有活着的权力,并且要活得好些,再好些,更好些,要有盼头,人特妈的不是咸鱼,总要有个翻身的期望可盼,否则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都是人,都是爹娘生养的宝贝儿,都是一个脑袋两肩膀,谁也不比谁多点什么,小人物就不应该追求些贵人的好事?
梁山人说得对,谁敢阻拦我们日子过得好些,谁敢不让我们活着活得象个人,那就砍了他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