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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房枯坐三日,罗钦顺提笔写道
“天地之化,人物之生,典礼之彰,鬼神之秘,古今之运,死生之变,吉凶悔吝之应,其殆不可胜穷,一言以蔽之,曰:一阴一阳之谓道。”
“凡事物之肖夫道体者,皆洒然而无所累,变通不可穷也。所谓道体者,当别为一物,而立乎事物之外;所谓事物者,不容不与道体为二,苟有肖焉,亦必又弗肖者矣。夫器外无道,道外无器。形而上为道,形而下为器,或曰:器亦道,道亦器。”
这两段话,比物理派的牵强附会高明无数倍,高屋建瓴的点明物理派的术正统性。
大致简述如下:世间变化,纷繁复杂,难以言,且称之为道。周敦颐的《太极图》在瞎讲,太极与阴阳不可分割,道与器也不可分割。道就是器,器就是道。物理派研究对象是器,但归根结底在研究道,这也是在格物致知。
这直接驳斥了物理派反对者的观点,那些人物理派重器而不重道。
还有反对者讲,物理派研究的规律,是“物之性”,而非“物之道”。罗钦顺直接这样驳斥:“理之所在谓之心,心之所有谓之性……道心,性也,性者道之体……”
又接着这个法,阐述物理派为啥研究万物:“性之所以难言者,只为理字难明,往之为气字之所以妨碍耳……理一分殊,其言至简,而推之天下之理,无所不尽。在天顾然,在人亦然,在物亦然……理一便是天地之性,分殊便是气质之性。”
大概简述如下:物理派研究万物性质,是因为至理难言,气理大道很难直接获取,只能从“道”的载体“性”(物理规律)去发现。天地间的大道理相同(理一),但表象在万事万物却不同(分殊),而“理一分殊”又是共通的,即物理派可以通过研究不同事物的“器性”,来获得天地之间的“道心”。
整篇文章三千多字,博征旁引、论述精妙,顺便驳斥了许多先贤的“谬论”,便是理大儒都找不出漏洞。
甚至连物理派被人诟病的,什么只知格死物,不知人心道德,这方面都被罗钦顺给堵死了。他:“能思者心,所思而得者性之理也……人心之神,无所不通,谓之圣亦可也。惟其无所不通,故能推见事物之数,究知事物之理。物理既得,夫复何疑?若于行迹之粗,必欲细微观察,则虽圣人亦有未易能矣……能通之妙,乃此心之神;而所通之理,是乃所谓道也。若认精神以为道,则错矣。”
关键词:物理既得,夫复何疑?
万物之道都晓得了,还有什么可以疑惑的?就算是仁义道德,也能去观察总结实践,这玩意儿跟物理是相通的顺便驳斥王阳明的“心即理”,即认为精神是道乃错误观点。
……
王渊拿到这篇文章,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通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