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陈群见袁术面色如有深忧,便问刘表,说道:“敢问公,可是有何忧心事么?”
刘表还真是有忧心之事。
吕布从了陈宫的建议,在西陵县招募云梦诸泽的水寇,於士林、高门中,吕布固是颇被轻视,然於草泽贼寇中,他到底是杀过董卓、佐王允掌过朝权的,并且勇武出众,万人敌也,今取江夏,简直是“轻而易举”地就占了郡北四县,还把郡治檄西陵也给打下了,因却是极被这些贼寇们敬仰、佩服,月余以来,云梦诸泽中的贼寇,应其招募、受其给予的官衔者,越来越多,夏口的蔡瑁、黄祖几次传报,次次都说,吕布而今在江夏的名声越来越大。
刘表说道:“便在君到我襄阳之前,我数接夏口军报,说吕布招揽诸泽水寇,放言称要攻我夏口。从受其召的水寇甚众,於下吕布的舟师已然粗成。倘使他水陆并进,果攻夏口,我担心德珪与黄太守不能胜之,……故此,不瞒足下,我连日至今,实都寝食不安。”
陈群说道:“吕布虽武夫而已,然确乎可称悍将。群敢问公,打算何以应对?”
刘表抚须沉吟稍顷,回答说道:“我府中有士进言,建议我檄异度,叫他从章陵发兵,攻宛县,以此策应德珪、黄太守守御夏口,分吕布之势。”
“异度”,是蒯越的字。如前所述,蒯越现任章陵太守,守卫着襄阳东边的大门,由章陵发兵,自然是不可能直接进攻宛县的,毕竟其间还有湖阳、新野、育阳、棘阳等等诸县相隔,可是章陵距离宛县也就只有二百多里地,蒯越若攻宛县的话,还是能给宛县造成些震动的。
陈群说道:“吕布虽在江夏郡侥幸获了几场胜仗,但他在江夏并无根基,如果南阳这边告急,则料其军心必惶,那么再加上夏口周边多是水泽,吕布就算招揽到了一些水贼,却那水贼如何能得大用?由是想来,夏口应该能安,公不妨可用此策。”
刘表说道:“此策我当然是准备用的。”
陈群问道:“公既然已定要用此策,缘何犹带有色?”
刘表说道:“我之所忧其,并非单只在此。”
陈群说道:“哦?敢问於公,还有何忧?”
刘表扶案起身,下到堂中,踱步说道:“初平元年,我以蒲柳之姿、斗筲之才,蒙天子不弃,得朝廷诏拜为荆州刺史。
“是其时也,袁公路已据南阳,荆州余郡,无不宗贼猖盛,各拥强兵,称霸地方,我上任荆州的道路不通,於是我匹马单人,独骑就任。到了宜城,我与德珪、异度、子柔等荆土高士共商大略,用异度之谋,以宴请为名,诱杀各郡宗贼十五人,而后袭取彼等之部;江夏豪强张虎、陈生拥众据襄阳,异度又与庞季匹马入城,说降了他俩;余郡守、令,闻之多挂印走。
“由是,我总算是为天子略定下了荆州七郡。
“七郡虽定,而如今我理兵襄阳,安抚百姓,却仍兢兢业业,不敢怠慢,我所为者何也?正就是为了报效皇恩,如此罢了!
“现下天子蒙尘於长安,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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