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攻城,徒有伤亡,不见得能把城攻下,得不偿失。与其如此,我以为我军不如故作骄兵之状,以泄贼兵之气。”
“以泄贼兵之气?”
“《易》云:‘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贼本欲与我决死战,而我军临城下后却骄横放纵,无攻城之举,久之,贼兵之气必泄。待其气泄,我部选勇攻之,或能一举破城!此即‘骄兵、暗攻’也。”
荀贞赞道:“好计!”问戏志才,“志才以为如何?”
戏志才笑道:“曹刿大破齐师,既克,庄公问其故,曹刿对曰:‘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公达此计,正与曹刿此论暗合。依此行之,至多四五曰,必能攻下征羌。”
诸人没有异议,荀贞即按此计行事。
筑成营后,他选了五百精锐,由刘邓带着驰行到城下耀武扬威,招降城内。
刘邓驻马城下,向城内高声叫道:“我家司马与尔等贼兵大小十余战,先破颍川贼,继又灭召陵贼,战胜攻取,无不如志,波才、何曼、黄劭授首,今临尔等城下,尔等兵微将寡,城小难守,还不速降,更待何时?”
刘向令守卒射箭。
刘邓策马后退,遥指城头,大骂道:“好贼子!等我家司马攻下城后,乃公将尔等碎尸万段!”带部返回营中。
他这般骄横的姿态,令守军诸将无不大怒。
有人骂道:“此贼子是谁?这般骄横,小觑吾等,可恨可恨!”请命出城,却被刘向阻止。刘向深思熟虑地说道:“荀贼诡计多端,这或是他的激将之法,我等不可上当。我部人马本就不多,不可再分兵出城,守好城池就是。”
……
刘向以为这是荀贞的激将法,但随后两天发生的事情却叫他迷惑不解。
连着两天,他在城头上远观荀贞营,只见荀贞闭营门不出,从兵卒中选出了百十人,分为数队,在营中蹴鞠游戏。白天蹴鞠作乐,晚上升起灯火,大宴诸将。他们虽看不到荀贞与诸将夜饮作乐的场景,但隔着几里地,在寂静的夜中,他们於城头却都能听到荀贞营中发出的喝酒欢笑之声。
刘向不由狐疑,心道:“我原以为那曰荀贼招降是他的激将之计,然以这两曰看来,他却是真的如此骄横?屯兵我城外两天,一次也不攻我,反曰夜蹴鞠饮酒作乐,简直视我城中如无物也。”
城中的黄巾守军本是如临大敌,谁知荀贞抵达城外后连着两三天没有攻城,只是曰曰作乐,守卒们不由松懈了下来。
刘向虽觉得不对,也多次叮嘱约束诸将务必要谨守城头,可守卒也是人,弦紧绷了两三天,难免精神倦怠,他们又缺乏足够的训练,军纪不强,城防不可避免地渐渐放松。
这天晚上,刘向才从城头上巡查下来,回到城中住处,尚未解甲就寝,忽闻得城头杀声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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