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生命力不断流失。
她抬手触摸泥鳅的脸颊,艰难道:“你……好傻,怎么……能退亲……呢?会被……御史……弹劾的……”
泥鳅哽咽道:“我……我……不想娶别人。小葱,我不想娶别人。呜呜……”
他将头埋在林聪的颈项间,哭得伤心又绝望。
林聪扯住他额头垂落的一束长发,含笑道:“别哭……我跟你说……我其实……愿意……嫁给你……”
泥鳅止住哭声,呆呆地看着小葱,似乎天地静止了,就听见她轻声诉说:“……都怪我……那时候……太要强……不然……”
不然,她会不会已经是刘家媳妇了呢?
泥鳅紧紧搂着她,声音暗哑道:“不怪你,不怪你!”
他不是应该高兴的么?
为什么更加心碎呢?
一滴泪水掉在林聪脸上,烫得她觉得那块皮肤有些痛,眼角也滚下泪来,却含笑道:“别跟……三叔犟,黄小姐……也没错,不要……退亲,你得这个……功名……不容易……”
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第二次从清南村返回时,她可是准备好跟他共同面对各种阻碍,一起去寻那童年的梦的。
泥鳅听着她交代遗言似的话,心如刀绞。无法应答,茫然无措地看向远处的山峦。
金富贵满脸是泪,想要爬到那个人身边去,想要看看她,可是,又不敢去――她这时候一定不想被打扰的吧!
也好。若是她死了,他也没必要活着了。
不是吗,金二早在十一年前就该死的,没死是因为眼前这个女孩手一软,放了他一条生路。
看着心爱的人慢慢死去的滋味是什么感觉?
就在泥鳅和金富贵等得日月无光的时候,黎章带着黎水等人终于赶来了。
黎水打开一个军需袋,取出各种物品,紧张地为林聪诊治。
黎章看见妹妹气若游丝,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再看看江面:从上游来的水已经缓下来了,想是积蓄的湖水已经放尽,而孔雀城墙外的水线离城头还有两尺多高,只要城内再坚持下去,这洪水的威胁会自动消散。
这水攻之计本应在春夏之交的多雨季节用才更凑效,眼下是九月底,正是江河枯水之时,自然效果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