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他们索要的数目更夸张,明显超过了谷城百姓的承受能力,不过,这是孙都尉的意思,他们只管来征粮,至于能不能凑集到,那是谷城县的问题。
接待的几位差人,立马便觉得有一股邪火,腾地窜了上来,他们虽然此前同流合污,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征不征粮也不是他们小人物能决定的,还不如趁机敛点钱物,也好便宜了那些粗野无礼的军汉。
可是,公差们毕竟还是土生土长的谷城本地人,这地界上生活得全是他们的父老乡亲,而昭仪军这次,明着就是要来刨全县百姓的根来了,要是满足对方的要求,谷城百姓不知要饿死多少人。
此外,军士嚣张跋扈的样子,也激怒了差人,他们明确而干脆地拒绝了对方。于是,一场激烈的争执发生,最后。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县令邵凤康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应付。
而当跟随县尉牛畏出去视察烽火台的丁晋回来时,他便看到了这样的情形:几个粗野壮实的军汉,围着邵凤康大声吵嚷,而素来注重仪表的邵伯年也是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
丁晋问清原由后,大怒,对邵凤康道:“县君辅佐皇上治理谷城,却不能制服小小的军士,竟使得他如此无礼,何以镇服一县百姓呢!”
邵凤康羞愧,丁晋当即喝令铁保及跟随的刺史府士卒,将几名军汉捆绑起来,又道:“现在本官已将以下犯上之徒束缚,邵县令可对他们裁决,一切后果,有本官承担。”
左右谷城官吏也纷纷言道:“请县君裁定,还我百姓以安宁。”
这个时候,也不容邵凤康再犹豫,他只觉一股血气上涌,喝道:“汝等假借征粮之机,多次盘剥压榨本地百姓,现又冲撞本官。实在可恼可恨,来人,押下去,每人重责二十大板。”
军汉们没想到谷城县真敢责罚自己,立即高声叫骂,没骂两句,早被塞了嘴巴,于是奋力挣扎,差人们竟然拖拽他们不得,正在纠缠之机,外面急报。又有十多名军士冲入县署,手执兵器,来势汹汹,眼看就要闯入大堂了。
邵凤康吓得六神无主,向丁晋哀叫道:“大人,这,这可如何是好。。。”
丁晋神色不变,从容镇定的样子,使观者皆服,他对铁保道:“铁大人,替本官传话出去,今日此地为本刺史办公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号令,擅入公府,皆视为谋逆,一律擒拿勿论,有胆敢前进者,可直接手刃之,无需通报。”
铁保兴奋地喝道:“遵大人令。”说完,带了几十名士卒,立即赶往前院。
牛畏也踏步而前道:“使君,下官也愿前往缉拿乱兵,请大人允准。”
“好!”丁晋赞赏地点点头,大声道:“牛县尉忠勇可嘉!你带儿郎前去,给本官好好镇一下那些粗野兵卒的匪气。但需谨记,真相未明前,不得伤害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