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都是庆州官、军、民的头面人物,不瞒诸位,天子对庆州之乱,极为震怒,今四海虽算不上太平,唯我庆州情势犹为天子担忧。韩某离京时,天子曾当面口谕,本侯此行只问罪魁祸首,不问无辜。今日我等会饮,令公与韩某想询问诸位以为当如何秉公处理前刺史郭彦钦?”
韩奕的暗示,无疑让许多人看到了希望。这些头面人物,都曾在前刺史郭彦钦手下办差,朝廷若是彻底追查起来,许多人都会丢官,县官不如现管,眼前的这位年轻高官还真敢先斩后奏的,还没处说理去。
脑子活络的,连忙抢先数落郭彦钦的种种罪状,将自己的责任全推到郭彦钦身上,这一问不要紧,军中文书当场秉笔直书,洋洋洒洒地写了数千言。
“将郭犯带上来”
折从阮一声令下,如狼似虎的军兵将郭彦钦从大牢里拖了进来。旧日属吏纷纷避开郭彦钦投来求助的目光,恨不得真成了陌生人。
“郭彦钦,你可服罪?”韩奕将罪状扔到郭彦钦面前。
郭彦钦见眼前的阵式,吓的一哆嗦,强自镇定道:
“北海侯,郭某有罪,但郭某身为一州刺史,有罪当递解京师,由朝廷问罪。”
“哼,死到临头,还兀自强辩。”韩奕冷哼道,一指堂中众人道,“今有庆州官、军、民及乡老五十七人,共同举告,诉状、人证俱在,你安敢狡辩?”
“北海侯,我是有罪,可你不能就此冤杀了我啊?”郭彦钦脸色煞白,猛的挣脱了军兵,狂喊道:“王相公,救我”
众人暗道,这下完了。
“住口,难道庆州之乱,你秉承王相公授意?”果然,韩奕猛拍酒案,怒道,“文书何在?犯官郭彦钦穷途末路,肆意栽赃朝廷重臣,罪加一等。来人呐,杀无赦”
“是”埋伏在身后帷幕中的刀斧手,涌将出来,手起斧落,郭彦钦的脑袋立刻滚落了下来,血溅三尺
“令公恕罪,这郭彦钦太可恨了,竟敢乱咬人,陷害朝中贤臣,韩某出于义愤,为朝廷杀了此獠,若将来朝廷追究我的过失,愿令公能为我证明一二。”韩奕对着折从阮“赔罪”道,仿佛一心保护王峻。
“韩侯这是哪里话,老夫岂是那小人?诸位以为如何?”折从阮一本正经道,将话头扔给在场呆若木鸡的众人。
“郭贼罪大恶极,州人皆曰可杀”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正纲纪”
“韩侯英明果断,击杀此獠,我等叹服庆州终见天子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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