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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无所有的感觉是怎样的?此时的毕言飞不会去思考这个问题,却被这个问题煎熬着。他锁紧了眉,努力将身体往床角缩去,恨不能缩回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不要面对着满屋子的陌生。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几个陌生的人交头接耳,这个想法让他突然心慌起来,一无所有,空白的记忆让他的思绪连一个可以依靠的支点也没有。可是,短暂的不安后他又迅速的镇定,仿佛这种状况他早已经适应。
涂管家躬身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长眉掩不住眼里的担忧,却又不敢上前,怕惊扰了他。刚才他在说服王老族长,遣开了衙门外聚集的人群后,便着急的进来探望。
因为他在衙门外的时候,看到有个小丫头领了大夫匆匆进了衙门内,他猜想多半是公子出了什么事。果然,他没有猜错。
“夏老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涂管家没有作声,一旁的伍四三却按耐不住心里的惊诧,开口问道。
他口中的夏老弟是一个年纪与他差不多大小的老者,是洛水县里公认的名医。他缓缓收拾着药箱,听到伍四三这么问,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头往涂管家的方向看了看。
“如老弟所见,我家公子好像连老朽也不记得了。”涂管家知道今日的事已经瞒不过,只得苦笑着如实告之。
“那是怎么回事?尧公子怎么会无故突然晕倒,醒来又什么都不记得呢?”伍四三感觉一切太不可思议,他的想象力真是不够用。
房内不知何时除了夏大夫和毕言飞,只剩伍四三和涂管家二人,连娇花也被差遣得远远的,只能隔着院子里的花木,伸长脖子往里望。
“实话和老弟说了吧,我家公子并不是无故晕倒,乃是因为他头部旧疾重新发作,所以才会什么也不记得。”涂管家叹气,“此事事关我家公子声誉,在安置好一切之前,老朽请求伍老弟不要将此事张扬出去……”说完竟双膝一曲,就要下拜。
伍四三闻言虽然惊诧万分,却也自知受不起他的跪拜,连忙伸手将他扶起,“使不得,这……罢了,涂老哥要我闭嘴,我便只当不知道这件事,定不会说出去就是了!”
“老朽替我家公子多谢两位老弟。”涂管家起身,往日慈祥的脸上却也浮出无限惆怅。
“涂管家无需谢我,细数咱们县城,谁家没受过毕家的恩惠?现在老朽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夏大夫也是一阵叹息,“老朽学艺不精,尧公子的病,老朽实在无能为力……”
“现在怎么样了?”三人话音刚落,就见柳以沫风风火火的冲进来,跨进门槛才看见伍四三等人,连忙停下步子,一面气喘吁吁,一面努力让脸上挤出笑容。
“草民见过知县大人。”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