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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事了?”
赵放摇了摇头,低声道:“还有些不适,但是已经无碍了。”
靖安侯爷笑着说道:“你比我要好一些,我当年第一次杀人,难受了好几天才缓过来。”
承德十八年大年初一的晚上,他跟钟小小两个人正在大通坊的那个小院子里过年,家里突然闯进来两个南蜀的刺客,那时候的李信不过十六七岁,硬生生的杀了一个,伤了一个,等到了羽林卫的到来。
这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收到了羽林卫校尉章骓的赏识,被引荐进了羽林卫。
当时的李信,事后看起来若无其事,但是第二天他就在家里吐了很久,连续好几天都觉得自己身上遍是血腥。
如今的赵放,比起那个时候的李信还要小一两岁,他能有这个表现,十分难得。
“你能撑过这一关,就有做武将的资格了。”
靖安侯爷拍了拍少年人的肩膀,眯着眼睛说道:“你很聪明,应该看得出来,天下已经没有了世族生存的土壤,不止是大晋,哪怕是大晋的后世,也不太可能会有北周世族那种千年世家出现了。”
“世族已经被彻底的掩埋进了土壤里,你想要恢复家业,就不能再走文官的路子,如今武将这条路我已经把你领进门,该给你打的底子也给你打了,以后你能有多大成就,就看你自己。”
说着,李信淡淡的说道:“屋子里,有一件我少年时在羽林卫里穿着的甲衣,应该与你此时身材差不到哪里去,你穿上他,现在就回镇北军大营里去罢。”
赵放声音颤抖,缓缓的在李信面前跪了下来,深深叩首。
“赵放多谢侯爷大恩。”
“侯爷待赵放,虽无老师之名,却有恩师之实,赵放此生,都以师礼待侯爷。”
李信淡淡的看了这个少年人一眼。
“你才十几岁,这辈子还长得很呢,会发生什么都说不定,可能以后还会与我反目成仇,不要在年轻的时候,就说这辈子如何如何。”
“你说了我也不会信。”
李信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再说了,我对你不错,是你祖父花钱买来的待遇,你用不着谢我。”
说完这句话,李信就迈着步子朝着正堂走去了。
赵放跪在李信身后,深深叩首。
“侯爷与祖父的承诺,是可以不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