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口子。脸蛋儿,颧骨,有几块红印。离近了仔细端详,鼻沟里还藏着血迹。
袖管子裤管子一撸,手肘小腿全花了。一条条细长的伤口像是乱打的细雨,浅浅的割伤了皮肤。膝盖上重了点,但口子已经开始凝固了。
我把手巾濡湿,蹲在地上,默默为自己擦着伤口上的灰。
可能这样显得可怜,姑姑进来看见了暗叹一声,叫人打了数盆温水为我擦洗。清理完伤口,再涂上一种棕色黏稠的药膏。
这还没完,村民婆婆端上来了一大碗草药,姑姑接过递到我的面前,乖哄我喝下。
一碗清汤寡水,上面还漂着不认得的树叶,我害怕又疑惑。
姑姑说:“不苦的。菟儿今日情绪有起伏,此汤可以安神去惊。”
我知道不喝也得喝,不容拒绝,只好配合。乖乖喝完,这才安生躺下。
我小心翼翼的问:“尖尖呢?”
“院里呢。”
我被挤在靠墙的位置,姑姑睡在外侧。她说山里冷,然后把被子给我掖的很紧。
但她没有为我去掉脚铐,也不管我戴着硬邦邦的铁舒不舒服,搂着我的头,睡下了。
再有不到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说是一剂安神汤。
其实,是安眠药。
躺下很快眼皮便沉,睡意来的如山倒,而且一个梦也无。
但或许千算万算,她们把尖尖忽略了,每天清晨,尖尖都会轻啄我的头皮叫我起床。
今日亦如是。
我被尖尖啄了两下,已经半醒了。模模糊糊中感知到她们把尖尖打了出去。
我想睁眼坐起来,可是发现眼皮紧的如黏了胶水,浑身如电流滚过,其酸其麻根本动弹不得。
怎么下半身凉凉的,好像没盖被子,直觉告诉我哪里有些不妥。
我强提精神,才感觉到有人正掰着我的大腿缝……
我去!这是干什么?!
我努努力合腿,可是无济于事。有手指仍在掰着那个地方,尽可能往两边分开。
我顿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