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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力,无法辨认出眼前是什么人,他只知道自己的头痛得快要裂开,每一点微小的声音都会让他崩开,他只想消除这个声音的源头——对于一个习惯了使用暴力的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他唯一会和能做的事情毋庸置疑就是摧毁。
王太后从来不知道被卡洛斯二世殴打竟然是这种感觉——她被腓力四世甩过巴掌,但卡洛斯二世的拳头让她就像是一条摇晃在风暴中的小船,她晕头转向地跟着他转来转去,用面颊、脖子和鼻子去迎接铁锤般的拳头,她的脑袋轰鸣作响,手脚软得就像是煮过的面条,她的心大喊着快逃,人却连方向都认不清。
大主教跑进来的时候,就看卡洛斯二世正提着王太后的头发,把她的头往墙上砸,往桌子上砸,往床柱上砸,往地面上砸——他发出一声怒吼,却来不及阻止卡洛斯二世将王太后丢在地上后,跳起来踩在她的肚子上。
王太后的身体古怪滑稽地向上一蹦——只有肩膀和脚动了的那种蹦跶,就再也没了声音。
大主教听到他身后的帕蒂尼奥在喊什么,但他还来不及领会到其中的意思,就被一头疯狂的公牛撞了出去——正如字面意义上那样,让他联想到赛牛比赛中追逐着人群的大公牛,每头都超过了两千磅的雄性公牛,长着一双伸开手臂也未必抱得住的大角,一下子就能撞翻一堵夯实的厚墙。
他飞了出去,然后被卡洛斯二世猛扑上来紧紧地压住,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
卡洛斯二世开始摆动脑袋的时候,大主教嘶声惨叫,他的惨叫让卡洛斯二世的头更痛,太痛了,痛极了!为什么没人来救救他!为什么还有这样多的人在叫喊!他们都该死!都应该被处以极刑!他要烧了他们,撕了他们……活吃了他们!
帕蒂尼奥只慢了大主教一步,他是个军人,当然看得出现在的国王已经无法理喻,果然接着王太后,大主教也成了牺牲品,他连忙上前——对王权残存的些许敬畏让他没有动用腰间的短剑、火枪,而是伸出手臂,用力掰住卡洛斯二世的肩膀,把他往后拉,但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拉一头铜铸的公牛,卡洛斯二世浑身滚烫,沉重的让他耗尽了力气,依然无可奈何。
大主教的惨叫已经变成了含混的哀鸣,卡洛斯二世没能消除让他痛苦的噪音,已经足够不耐烦了,涌入他喉咙的鲜血更是激起了流淌在脉管中的恶毒天性,大主教在失去了一只耳朵后,又迎来了一阵更亲密的“接触”——卡洛斯二世吞下碎肉软骨,开始撕咬大主教那张代天主发言的嘴唇和厚软的面颊。
帕蒂尼奥大叫着,但毫无作用,唐璜公爵的侍从惊慌地看了主人一眼,公爵却没有给出任何指示——帕蒂尼奥和他的侍从一同对卡洛斯二世用力,但毫无作用,卡洛斯二世和大主教紧紧地贴在一起,就像是两团糅合在一起的面团。
眼看大主教已经快要喊不出来了,帕蒂尼奥再次尝试了一回后,定一定神,从身边拔出了短剑。
他没有疯癫到直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