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意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儿……
眼前升腾起一层迷蒙的血雾,透过那层血雾,只见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或刚毅或狰狞的面孔纷纷在面前倒下,那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尖叫,骏马绝望凄厉的哀鸣和利器刺进血肉的声音,仿佛刀子般扎进杜容芷心里,鲜红的血液溅在她的脸上,裙摆上……带着身体的余温,呛得她几乎落下泪来。
被围困在中间的那人,一身袍子早就被鲜血浸透,已然分辨不出本来的颜色。
杜容芷蓦地瞪大眼睛,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提起裙摆,奋力朝那个“血人”跑过去。
还来得及,一切还来得及……
她一边跑一边大喊着他的名字,可无形中却好像有一双大手,死死扼住她的喉咙,叫她发不出一点声音。
恍惚间,耳边猛地传来一声嘶鸣,只见一匹骏马飞驰而过,竟踩着地上的尸体,硬是驮着那人杀出重重包围!
杜容芷喜极而泣,正要朝他飞奔过去,却在下一刻白了脸色——
那匹马竟被人生生斩断前足,马背上的人瞬时滚落下来,朝前头的万丈深渊滚去……
“不!!”
寂静的内室里忽然发出一声女子凄厉的尖叫。
杜容芷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泪随着她睁开眼的瞬间奔涌而出——竟一下子就泪流满面。
外头传来一阵窸窣声,脚步声……紧接着帘外就透进一些微弱的光亮。
安嬷嬷快步走上前掀起帘子,看着杜容芷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泪痕,不禁心疼道,“少夫人可是又做噩梦了?”
杜容芷的眼泪越发像断了线的珠子,哭着扑进她怀里,“嬷嬷,我,我又梦见他了……他全身是血,全身都是……”
安嬷嬷抱着杜容芷,也禁不住红了眼眶。
自打大少爷出了事,少夫人的不寐症就又犯了。夜里常常整宿整宿地睡不着,便是偶尔困极睡过去,也总会被噩梦惊醒,哭到不能自已。
可饶是如此,她有时又不得不感到庆幸——少夫人心里已经够苦的了,若是连这个发泄的途径都没有,这么难熬的日子,她该怎么过下去呢!!
安嬷嬷含泪抱住杜容芷,如她幼时每回做噩梦一般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更声哄道,“少夫人莫怕,莫怕啊……只是做了个噩梦……都是假的,梦里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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